錢醫生收拾東西準備離去,簡莘緊接著問道:“後來學堂中的孩子們念詩經,低頻音就不見了,錢醫生您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簡莘的眼神卻落在錢庭森族長身上,低頻音就是從後院傳出來的,簡莘總覺得孟學誌的昏倒和錢族長脫不了幹係,錢醫生機械的說道:“孩童的嗓音音頻比較高,他們的念詩聲正好中和了低頻音部,這也沒什麼稀奇的,自然界中總有各種奇怪的聲音,如果都要一探究竟,那人生的時間可不夠花。”
錢醫生收拾完東西,在老門房的帶領下離開院子,高覺一直目送他離去後,在簡莘耳邊偷偷說道:“看來這位錢醫生也知道後院有什麼,他和錢族長一樣不願意讓我們進去搜索呢。”簡莘點點頭,一行人就這樣僵在這裏,簡莘決定守在這裏,等待老警察過來處理這件事。
眾人就這樣坐在慎微堂中,錢族長和院官兒坐在大堂的主座上,高覺等人則坐在另一頭的地板上,袁海濤將女友的頭枕在自己腿上,不停的安慰還在痛苦呻吟的女友。王海斌難道老實了一會兒,他坐在堂前望風,等待老警察他們到來。江瓊和章惠在整理白天拍攝的照片,希望能從孟學誌拍攝的照片中找到線索。
高覺則和簡莘在商量對策,高覺說道:“凶手不可能憑空消失,他要是背著一個大活人逃到大街上,一定會被人看見,所以凶手應當還藏在大宅中。”
簡莘也點點頭說道:“我後來仔細搜尋過宅子,第一進的門房和玄關沒有藏人的地方,第二進的慎微堂我樓上樓下都查看過了,書房也在院官兒的陪同下檢查過了,都沒有發現凶手的身影,那間度支室的門鎖沒有撬動的痕跡,看樣子也不會藏在裏麵。”
“第三進的學堂我也檢查過了,孩子們當時和幾名老師在食堂中吃飯,第三進的三個房間學堂、食堂、休息室都是大通鋪的結構,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幾個花園也都檢查過了,看來看去隻有後院最可疑。”
高覺卻陷入了沉思,凶手趁亂襲擊了杜雅楠,又劫走孟學誌,對時機的掌握十分老道,這樣縝密的凶手為何獨獨在進後院的地方留下血液痕跡?錢族長死活不肯打開後院,後院中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凶手故意將自己一行人引入後院,又是有什麼目的?
老警官的轄區很大,茅竹鎮又是最偏遠的地方,高覺焦急的看了看手表,距離簡莘報警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外麵依然沒有警車聲,他站起身來,一個人走到了第三進的庭院裏。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學堂中的孩子已經回家,幾名鎮上的老師也挨個送孩子們回去了,第三進的房間空空蕩蕩,回廊中點著幾盞白熾燈外,整個第三進院子黑漆漆的,高覺打開手機電筒走到回廊頂端的院門處,仔細觀察起這扇院門來。
第三進的回廊是一個正正方方的口子型,最北端是通透的大學堂,東麵廂房是老師休息的地方,西麵廂房是食堂,而回廊的東北角和西北角各有一扇圓形大門,通往後麵的宅院。
簡莘發現血跡的正是西北角的大門,在木製大門的邊上,一半掩藏在森森的藤蔓中,高覺發現了一個血掌印,看著血跡剛剛凝固的樣子,看來是今天剛剛碰上的。
這扇圓形木門並沒有門鎖,而是從後院栓上的,高覺頂了頂木門紋絲不動,看來一個人是無法從外麵打開的。
高覺又用手電筒仔細檢查了一遍回廊,奇怪的是一絲血跡都沒有發現,這個血手印就像故意按上去的一樣,就像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後院一樣。
高覺走進大學堂,學堂中鋪著黃色的草席,學堂上整齊的放著一排小桌子,桌子都有一個小坐墊,大堂正中央則放著一張太師椅,椅子前是一張結實的紅木書桌。高覺翻看了一下小桌子上的字帖,從桌子上淩亂的筆墨來看,今天下午是上的書法課。那麼為什麼低頻音響起的時候學生們會整齊的誦念詩經呢?難道老師知道會響起低頻音,專門訓練孩子們誦念詩經嗎?這個疑問在高覺腦海中縈繞,錢家大宅的秘密越來越多,凶手是想借自己的手揭開錢家大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