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唐突的肢體接觸,鬱峰顯得不是很自然,但他還是強擠出微笑回報這個男人的友好,因為鬱峰實在是不記得他與匪徒搏鬥的過程。
這個男人自我介紹“我叫周林”周林指著大廳一角的一個臉色憔悴的婦女,那婦女懷裏抱著一個熟睡的小女孩看上去五六歲,他說“她叫沈月萍是我妻子,那小女孩”周林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似乎有些哽咽,陳銘也跟著歎了口氣,周林眼眶有些發紅他說“那小女孩叫周凱馨,雖然跟我同姓,但不是我的女兒,她當時跟她父親在一起,很可惜她父親為了她能在破車窗裏逃出來,他犧牲了自己”
鬱峰目光變得柔和他瞄向正在熟睡的周凱馨,雖然她雙目緊閉,但她一定擁有一雙極為堅強的雙眸,一個小女孩實在是不該經曆這樣的慘劇,希望她有個好夢吧。
周林詢問陳銘“怎麼樣,你們找到了什麼”
陳銘展現愁容搖了搖頭。
周林點著頭,但鬱峰可以看出來,他顯得十分沮喪。
陳銘領著鬱峰往前走去,陳銘指著一張棕色破舊沙發,上麵卷縮躺著一對青年情侶,陳銘說“男的叫孫超華,女的叫莉莉,他們原本二天前應該是去登記結婚的,但誰都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孫超華和莉莉雖然是卷縮躺在沙發上,但他們並不是在睡覺,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瞅著鬱峰,似乎對鬱峰這個敢於和匪徒搏鬥的人沒有絲毫興趣。
在大廳另外一端有個長長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有個後門不知道是通向哪裏,後門沒有門板,後門如同窗戶一樣被鐵條完全封住,除非是長得十分精瘦的人否則是穿不過去的。
陳銘帶著鬱峰穿過通道,來到後門處不遠的地方左拐,那是一間房間,房間的牆壁有個大破洞,周圍還散布著些碎石塊,他們穿過破洞,來到一個似乎是個後院的地方,後院荒草叢生,草如人高,後院中心有棵大鬆樹,鬆樹下的樹蔭處有張綠漆圓桌,周圍放四張發綠的凳子。
後院被那堵界牆圍著,鬱峰此刻近距離看著這堵,龜裂,腐爛,殘缺,馬上就要崩潰腐爛的界牆,鬱峰隻有一種感覺,這座黎山康複院到處充斥著一種百孔千瘡的衰敗。
他們穿過這堵愁眉苦臉坍塌大半的界牆,在往前走了大約五百米就已置身在樹冠遮天的山林之中,他們在往前走了一小會來到一個比較開闊的平地之內,在開闊地的左邊有座傾斜的山壁,山壁下躺著一輛支離破碎,車身被燒得焦黑的公交車。
陳銘看著這輛飲恨而亡的公交車,身軀微微顫抖,似乎二天前的遭遇又曆曆在目,他強製自己鎮定下來,一睨鬱峰“這就是事發地點,你能記起什麼嗎”
鬱峰微垂著頭注視著這輛似乎與他無關的車骸,沉默半晌,忽而又重重的搖頭,他實在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陳銘這時反而一笑“這樣的事情還是想不起來的好,我就不同了,這輩子我是忘不掉了”
夏晨從陳銘身後的樹林內走出“陳銘你一大早不是和林雯去探索環境嗎?”
陳銘見夏晨他一笑看向鬱峰“恩,我倒有了意外收獲”
從夏晨身後突然躥出另外一個男人,他文質彬彬擁有一雙憂鬱的眼睛,他懷裏抱著一捆從山林裏拾撿的木頭,他看見夏晨的視線一直落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這樣的眼神他以前從未見過,他似乎顯得很不愉快,他立即走到夏晨跟前擋住夏晨的視線。
他帶著敵意瞅著鬱峰“你是誰!”
鬱峰抬目與他對視,那男子眼中帶有敵意,鬱峰也在戒備“你又是誰!”
陳銘在一旁瞧出有些火藥味,鬱峰對陳銘來說就是一位陌生人,他並不了解鬱峰,那男人對陳銘來說也是陌生人,但總算他們相處過二天,多少也有些熟悉,陳銘抬步走向夏晨他們方向與那男人站在一起,似乎是在戒備鬱峰。
陳銘帶著戒備的語氣開口“他是趙成,是夏晨的未婚夫”
時間推移,日夜輪換,轉眼間就已入夜。
漫天繁星,鬱峰站在母樓的天台抬頭仰望星空。
就在鬱峰仰望繁星之餘,鬱峰聽見宋澤恐慌萬狀的驚叫聲,宋澤就在他的身後踉蹌的摔在了地上,宋澤牙齒咬緊了,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杜先生,他。。他死了!”
“什麼!”鬱峰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