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著,雙手握緊了彎刀,邁著大步,走向了唱簧,我不要當小人物,我要當英雄,當我們兄弟心裏的英雄。
一秒榮光,我要珍惜。
我一步步的邁了過去,提著刀,我母親、弟弟、陳詞和咪咪的幻覺,依然纏繞著我,幹擾我的心境。
我直接楊手,一刀劃開了我的手臂,鮮血滾燙。
我師父曾經跟我說,如果實在戰勝不了恐懼,那就讓肉體承擔痛苦,痛苦可以幫我驅散恐懼。
那些幻覺,都消失不見了,一道都不見了。
我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唱簧麵前四五米的位置,馮春生痛苦的喊著:哎喲,水子,我告訴你,這個五殘童子陣裏,那個唱簧,壓根不敢動,他是陣眼,一旦移動,這個死人陣就破了。
這時,唱簧的眼睛裏麵,突然折射出了凶光,吼道:九陰聚首,你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嗎?
說完,唱簧直接仰起了脖子,再次吹響了“簧琴”,就在這時候,那五殘童子的身體裏麵,都飛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氣,這是鬼氣。
鬼氣凝聚成了一個全身黑色的童子,那童子,猛地站在了我的麵前,一伸手,卡著了我的喉嚨。
“五殘童子的鬼氣,不能離身,離了身,五殘童子就廢了。”
唱簧有點喪心病狂的嘶吼,說:但我要宰了你……沒辦法了,浪費就浪費了,和九陰聚首命格的陰人兌子,也值當了。
他說話的瞬間,那黑色的童子,越來越冷血,箍住我脖子的手,力氣越來越大了,我甚至聽到我喉嚨骨頭有嘎吱嘎吱的響聲了,或許她再加上一分力氣,我的喉嚨骨,會瞬間被捏爆。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我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怒吼。
“嗥!”
這聲音,不太像人發出來的生意,更像是老虎發出來的嘯聲。
虎嘯山林!
我聽著聲音,也知道是誰的聲音了,是倉鼠!
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倉鼠背後的紋身,但我知道,倉鼠的紋身,叫“六翅白蒼虎”。
蒼虎缺翅,跛腿不過澗——倉虎的那道“紋身”,發揮作用了嗎?
接著,我又聽到,一陣陣樹藤崩斷的聲音。
緊接著,再次傳來了虎嘯。
嗥!
我麵前的那個黑色童子,動都不動了,手也徹底僵住了,我脖子上的巨力,消失了。
接著,我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的撲了過來,直接撲到了那黑色的童子。
正是倉鼠。
倉鼠的臉上,全是癲狂的神色,她直接張嘴,就開始瘋狂的撕咬著那黑色的童子。
倉鼠有個能力,就是吃鬼,這和她的無常命,是有關係的。
那童子三下五除二,被倉鼠吃了大半。
而我,直接撲向了那唱簧。
唱簧似乎還想做出最後的掙紮,竟然從口袋裏摸出了兩根鐵釘,打向了我。
我稍微歪著腦袋,躲過了其中的一根,但是,另外一根鐵定,打在了我的肩窩上。
我惡狠狠的拔出了鐵釘,吼道:以我熱血,為民除害!
我再次撲向了唱簧,這次,他再也躲不過去了,我的牛角彎刀,狠狠的紮在了他的肩膀上,緊接著,我又繞到了那唱簧的身後,直接把他給撲倒在地上了,學著曾經龍二製服徐四海的模樣,挑了唱簧的手筋和腳筋。
徹底廢了這個唱簧。
唱簧被廢後,五殘童子陣控製的鬼樹,頓時失去了作用。
那藤蔓沒有了力氣,竹聖元、馮春生他們,落了下來。
黃昆侖對我吼道:水子,把刀給我,我要親自結果了這個唱簧!
我站起身,對黃昆侖他們說道:黃爺!六爺,這個唱簧,暫時還不能死……他還需要供出很多的線索,比如說——鬼戲子的祖師,到底是誰?還有閩南支持他的背後黑手,這些東西,我們必須要逼問出來。
我這麼一說,黃昆侖的眉頭皺了皺,劉老六則有些反對,他說唱簧是鬼戲子裏的高級骨幹,肯定拷問不出什麼來。
這時候,龍二直接站了出來,噗的笑了一聲:切——還沒有誰落在我龍二的手上,能支撐著不說真話的。
龍二是拷問專家,眾人看了龍二一眼,都不再說話了。
黃昆侖則默默的走到了那個無頭童子的身邊,一把扛起了他的妹妹,說:天可憐見,至少還能讓我見到我妹妹的身體,水子——等我埋了我妹妹,幫我留意一下西北的陰人,我發誓,一定要找出那個祖師——然後,辦死她。
那個祖師,竟然是一個女人,其實我們開頭都沒意料到。
我點頭,說一定。
劉老六也說:今兒個宰了幾個鬼戲子,爽!我接著回家給我表哥守靈了——水子,記住了,我是你師叔——以後有什麼忙要幫的,盡管找我——閩南之內,哪個陰人打壓你,告訴我——我讓他知道,陰陽繡這一門,還沒絕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