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照片,照片上,張哥、唱簧還有韓老板三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同時,還有一個人,沒有麵對鏡頭,但那個人的身形,我和馮春生都熟悉。
那人虎背熊腰的,穿個牛仔服,理個平頭,百分之九十九是咱們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竹聖元!
我和馮春生頓時吸了一口冷氣,說:怎麼會?竹聖元怎麼和張哥、韓老板關係這麼密切?而且還是再抓捕鬼戲子前的兩三個小時的時候,和張哥、韓老板、唱簧,碰了個麵?
彭文笑了笑,抓起了照片,用打火機點著了,燒成了灰燼後,說:你們總算知道我為啥死裏逃生出來,不去找竹聖元不?原因就在這兒,我知道,你們兩個算是真好人,竹聖元,不好說了。
我和馮春生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說竹聖元和張哥、韓老板是一夥兒的,他圖個什麼?
要說竹聖元和張哥、韓老板不是一夥兒的,那他——為什麼在抓捕鬼戲子之前,去和張哥、韓老板碰麵呢?
馮春生最後下了個結語,說竹聖元是好人還是壞人,暫時還分不清楚,但是現在咱們必須有一點達成共識,那就是——彭文還活著的事,絕對不能讓竹聖元知道!以防萬一!
我們商量到這兒了,就沒再往下談了,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菜,誰知道以後我們三個人還能見麵嗎?
……
這天晚上,我們三個都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一早,彭文就走了,回到了張哥身邊,繼續當臥底。
我和馮春生則定下來一個計策——為了防止彭文還沒死的事情暴露,我們一大早就去花圈店,租了一大套喪葬物品,吹嗩呐敲鼓的把彭文的頭,送到殯儀館去火化了。
我和馮春生,還裝模作樣的披著孝帶,給“彭文”守靈。
期間我還被張哥看到了,他一邊吃著瓜子,一邊朝著我,做出“嘲諷”的笑容。
我也懶得管他,繼續走我自己的路。
今天我、馮春生、竹聖元,會繼續去審訊“唱簧”,竹聖元是不是韓老板和張哥的人,到時候,我們見了麵,就能看明白不少東西了。
在我和馮春生在殯儀館哭靈,然後等著下午兩點,繼續去審訊唱簧的時候,倉鼠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回去接一波生意。
我說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彭文死的日子?還接啥生意啊?
倉鼠說是二狗子親自登門,求我們做生意。
接著她還說:二狗子也是一副很著急的模樣。
二狗子專門給我送了一個店呢……不接他的生意,不太合適。
我瞧了一眼手表,看離下午和竹聖元約好審訊的時間還有三四個鍾頭,那我先去見一見二狗子唄。
接著,我跟倉鼠說,紋身店裏暫時不去,要約就約在咖啡廳裏麵吧。
倉鼠點頭,幫我聯係好了地方。
很快,馮春生開車,又把我帶到了咖啡店,和二狗子碰麵。
二狗子見了我們的麵,忙說:春哥、水子,對不住哈,倉鼠說了,有個臥底兄弟死了,今天是你們節哀順變的日子,我還來麻煩你們。
我說二狗子你也是我們自己人,不必說客套話,有啥活,你盡管說,隻要能做得到的,兄弟立馬給你辦了。
二狗子說是他家裏一發小的事。
那發小啊,是個天閹。
我盯著二狗子說:二狗子,天閹這事吧,你得找醫生啊,找我幹啥?
啥叫天閹?天生不能生兒子的人,這屬於不孕不育醫院的事,找我,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了?
二狗子說:我說的天閹,和你們想的天閹,不是一回事——我那發小,一共生過九個小孩,唯獨大兒子活著,二兒子出生沒幾個月,死掉了,出車禍死的,聽說被人壓爛了腦袋。三兒子呢,家裏人一時沒看住,從家裏二樓掉下來,死掉了,四女兒呢,出生就有心髒病,七八個月時候,送到了醫院去治,也死掉了……
接著,二狗子又詳細的說了那一家——第五個到第九個小孩的死亡原因。
等於那家人,生了九胎,最後,隻活下了大兒子,其餘的全死了。
我搖搖頭,問:這事是玄乎,你那發小,想讓我做什麼?
“做個陰陽繡,讓他們能順順利利的養活第十胎。”二狗子說。
我正準備說話呢,馮春生又說道:這是老天不讓他生,還生什麼第十胎,不是有個大兒子嗎?好好養著唄。
“不行啊!他們大兒子,在前天,也死了——死得特別玄乎。”二狗子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我們麵前,帶著恐懼的神色說:他大兒子……死在了別人家的棺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