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別人的棺材裏麵?
這怎麼死的?我和馮春生麵麵相覷。
二狗子說: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在八天前,我老家那邊,死了一個老太太。
二狗子家裏,是非常傳統的,用的不是火葬,是土葬。
現在全國雖然實行火葬改革,可很多經濟稍稍落後的地方,用的還是土葬,那邊的人就講究“落土為安”,總覺得燒屍體非常不合適,死了鬼都做不好。
那老太太就是土葬,先要把她的棺材在靈堂裏放七天,然後等到頭七的那一天,出殯。
這事,就發生在老太太的棺材,被放了四天的時候。
當天晚上,老太太的一大堆親戚,在靈堂外麵擺了張桌子湊一圈玩牌。
忽然,陰風大作,吹得靈堂門口,塵土飛揚,這下子,牌桌上那些老太太的親戚,都被沙子迷了眼睛。
然後,他們迅速捂住了眼睛。
等那陣陰風吹過了之後,他們再次睜眼,卻發現了豎在靈堂門口的花圈上,掛著許多張帶血的錢。
那些錢,都是紅色的一百塊,加起來,隻怕有幾千塊,錢上帶著斑斑血跡。
幾千塊在二狗子老家,可不是小錢啊,可是沒有一個親戚敢去撿錢。
掛在花圈上的錢啊,還帶著血,誰敢去撿?撿了有命花不?
除了“血錢”這事,接著,老太太靈堂裏麵的靈位,全部倒轉了過來,那些靈位,還微微的發抖著在。
這讓老奶奶的那些親戚,嚇唬得夠嗆。
這還不算,最奇怪的就是老奶奶的棺材,不停的顫抖著,嗡嗡嗡的。
有個膽子挺大,平常專門做喪葬儀式的親戚,外號“張大膽”,他哆嗦著走到了棺材麵前,探頭往裏頭一瞧,那嚇唬得,直接轉身就跑,手腳並用,嚇得屁滾尿流。
張大膽的膽子那麼大,都差點被嚇破了膽子,其餘的人就更加怕了,一陣錯雜的腳步聲,那群親戚跑得都沒影了。
然後第二天,他們就找了一個道士,說那老太太要詐屍了。
那道士觀察了一陣後,說那老太太的事,非同一般,估計是有怨氣,要詐屍,他拿出了幾張一米來長的黃色符紙,蘸上了雞血、黑狗血,封住了棺材。
說來那道士確實有本事,黃紙一封,那棺材立馬不動了。
然後,那道士說——等到頭七那一天,再開了黃符紙,然後迅速出殯,把那老太太給埋了。
這事,本來就算完了。
結果頭七的那一天,老太太的棺材再次打開,他的子女,給老太太擦洗身子,準備洗幹淨了好上路的時候,他兒子發現不對勁了。
那老太太的肚子,鼓鼓嚷嚷的——似乎……似乎懷孕了?
這下子,老太太的兒女們,再次請來了那個道士。
那道士看了一眼,說這是鬼胎,得給她剖出來,不然,就得害了一村子的人。
道士說要剖,那就剖唄。
結果,剖出來個啥?剖出來的,不是一個嬰兒,也不是什麼鬼胎,而是二狗子發小的大兒子。
那大兒子,今年十歲半,十歲半的小孩,就窩在了老太太的肚子裏麵,頭盯著老太太的心髒,兩隻手搭在胸前,腳蜷縮起來,膝蓋頂著了老太太的肚皮。
有人認識那小孩的,立馬說:這不是……這不是豆腐陳家的大兒子嗎?怎麼藏在了老太太的肚子裏了?
那二狗子發小的大兒子,此時已經滿臉烏青,死得透透的了。
一時間,這事,在村子裏麵炸開了鍋。
好多人都說“豆腐陳家”是個天閹,本來就不該有孩子的,他其餘的小孩,都是一歲不到就死掉了,這次,大兒子也死掉了。
九胎下來,沒有一個活口,實在是災星。
村子裏,對豆腐陳家,又是同情,又是憐憫,豆腐陳家的,立馬找到了市裏混得極其好的二狗子,讓他幫幫忙,找找高人,讓他們能夠懷上一個正常的兒子。
二狗子說到了這兒,對我們講: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發小是天閹,我想——春哥和水子都是有本事的人,看能不能幫我這一次?
我想了想,說:這事——行——什麼時候見你發小?
“能幫忙盡快安排不?”二狗子說:我發小和我關係真的特別好——小時候穿一條褲子。
我看向了馮春生:春哥,你看這事,有操作的餘地嗎?
“有!”馮春生斬釘截鐵的說:天閹、詐屍、血錢、死人懷孕,這事,咱們專業對口,能瞧瞧。
我點頭,對二狗子說:你發小什麼時候到,我們時候幫忙。
“謝謝我水子,謝謝我春哥。”二狗子雙手合十,有些興奮,然後跟我們告別了。
等二狗子一走,我看向了馮春生說:春哥,你似乎有話要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