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陽台上靜靜地睡了一夜,相信自己明天一覺醒來,依然可以看見天邊的朝霞,曾經那麼美麗過我們的清晨與朝露。隻是這些東西,都會與我無關。
幽藍的天空,像一塊幕布,垂至整個夜空。樓下,有點點的火星在閃爍,漸漸地越燃越旺,燃成了一堆堆的篝火,在高樓之下,慢慢地可以看見字的模樣,是——若初,嫁給我!
是汪洋的花樣。可是這樣的花樣,讓我動容。我們活在世界上,不過是找一個可以照顧我們一生的人。除了汪洋,我不知道誰還可以接受我愛女人的這個事實。除了,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在誰麵前活得那麼坦白。因此,汪洋,我願意嫁給你!
汪洋上樓,手裏是玫瑰花還有鑽戒。他單膝跪下求婚,他說:若初,用我的火溫你的灰。
我點頭答應。
之後是雙方父母的見麵,兩戶人家的家底、權勢、地位,衡量之下,算是門當戶對。我隻是坐在那裏,淡淡地笑著,無傷無痕的樣子,蒙騙許多的人。
而我們的婚訊,很快傳遍了朋友圈。祝福的電話與消息,像雪片一樣飛來,我已經說“謝謝”說得嘴都麻木。
那一天,夜11點37分,我正接完若曦的電話,就接到了Ran的電話。
是她懶懶的聲音,聽了許久,我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可是她連說話都口齒不清。於是,開著汪洋新買給我的車去她家。
她家的鑰匙,我還放在自己的包裏,一直沒有機會還給她。正好開進去,客廳裏沒有開燈。洗手間裏,流水的聲音響徹空蕩的客廳。循聲而去,我看見Ran赤身坐在水龍頭下,冰涼的水穿過她的頭頂流遍全身。第一次見到這樣狼狽的她,我上前把她拖回房間,用毛巾替她擦幹,給她穿上幹淨的衣服。
她在迷糊間,望著我說:太熱,讓我好好地涼快。
我不理她,這樣一個瘋了的人,說再多的話,都是廢話。穿好衣服,拖她上車,然後送去醫院。醫生說隻是“發燒”。於是,把她交給醫生管理——打點滴,住院,請護理照顧她。
在我走的時候,她拉住我的手,說: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一會?
這樣驕傲的人,把最脆弱的一麵袒露在我麵前,是不是說明她的靈魂已經徹底向我投降?可是我還是扒開她的手指,我說過我隻是灰燼,不可能對任何人有溫度。我還是說:對不起,我要籌備我的婚禮。
對不起,Ran,我不想再去愛任何人,也不想再去利用任何人對我的愛,來為自己療傷。因為我怕辜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