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冥冥剛一轉身就被嶽長鬆抱住,她體型嬌小,如此一來便完全的陷入了嶽長鬆的懷抱當中。從未與男人這般接觸的柳冥冥,臉上如發燒一般,身體也變得僵硬,話卡在喉嚨裏怎麼都說不出。
“冥冥。”嶽長鬆略顯低沉的嗓音輕輕蕩在柳冥冥耳邊,那樣痛苦的語氣,令她將尷尬全忘了。若說名字的遭遇,那她與嶽長鬆一樣,很久沒人叫過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孩,漸漸變得不一樣了,身形高大,手臂也更加有力,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所以有了隔閡也理所當然。她從未想過男人的懷抱會有這麼寬闊,因為記憶中慕容的背非常單薄。
無論如何,懷抱真的很溫暖,有種令人安心的作用,所以她舍不得反擊脫困。
這種感覺並非與慕容相處時那樣怪怪的,亂亂的……嶽長鬆並沒有人讓她有這種糟糕的感覺,他的懷抱是一種安定。對,理所當然的親厚,理所當然的動作,就像他們本該如此。
嶽長鬆將頭搭在她的肩頭,有氣無力,悶悶的問道:“有一次我發狂傷了許多宮人……阻止我的人,是你吧?你當時為什麼要讓我以為是白雲?”
“若不穿白色衣物便無法靠近。”柳冥冥很清楚,嶽長鬆心中有一個最不能傷害的人,那就是白雲。柳冥冥不能見嶽長鬆發狂而死,或是被三夫人處死,所以就賭了一把。柳冥冥想想白雲對嶽長鬆的態度,再想想他又是如何待她的,往日種種曆曆在目,不由得心中一酸,歎道:“長鬆,不值得的。”話音剛落,嶽長鬆抽回了自己的手。兩人背對背,均看不到各自表情。
“沒有那麼多時間,容我去想是否值得。或許由我來說很奇怪,但你真的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其實你,一直沒變啊……”許久沒有的對話的兩人,卻透著靜靜的溫馨,難道這也是神奇土地的影響,章州人樂觀開朗的鼓動嗎?嶽長鬆笑了幾聲,想是牽動了內傷又咳了起來,柳冥冥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嶽長鬆已經邁步走了。柳冥冥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吐了出來,平息了內心的不安定。
章州的集市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小姑娘,無論店鋪還是小攤,她都隻是稍作流連,也不動手去摸去看,隻是靜靜站在那兒看幾眼,又離開了。這個小姑娘有著能比擬月支女孩的白皙肌膚,但她的麵容卻不如她們豔麗逼人。
“小姑娘,像你這樣逛市集可不好玩啊。”陌生的男性聲音令柳冥冥警覺,她本能性的保持了一段距離。說話的人一身盛朝打扮,有個大帽子壓在頭上,若不繞道大帽之下,就看不清臉麵。柳冥冥不願和他說話,轉身就走,他卻不識好歹的伸手來抓,柳冥冥反手便扣住了他的脈門,對方立即說道:“好凶,下手這麼狠!”
這人甚是奇怪,柳冥冥不願多做糾纏便甩開他的手,可他還要抓她,柳冥冥反肘攻擊本該重傷那人,可他卻側身一讓,以掌卸勁反將她給製住了,他的速度快如閃電,柳冥冥大吃一驚!二人過招之際,那頂大帽子不小心掉了下來,露出一張英俊的成熟麵孔,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配上令人炫目的笑容叫人看得失神。
對方見柳冥冥不為所動,唇邊笑意綻起。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柳冥冥瞥了他一眼,沒見過那麼無恥的高手,大街上迫個姑娘算怎麼回事。
“小姑娘別緊張,我家少爺體弱多病,又沒有同齡的玩伴,再吃多少好藥也是無補。哎……若你無事,可願幫幫我?”男子悠然而立,一身貴氣直逼旁人。柳冥冥被其氣勢所震,全然沒意識到額上細汗沁出。柳冥冥心中思緒萬千,半響點了點頭。遇上個這麼個不明身份的厲害的人,又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暫時還是隨他的意思,到時候再想如何脫身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