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陳老太太臉上也有些不好看,心裏暗暗惱恨。想著等孫兒做了額駙,再收拾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人一走,陳秉昌就抱了一壇子酒鎖在屋裏,任誰喊也不開。
到這時候,陳老太太便明白過來:這是是心裏早已經有了人。
少年人的心事,陳老太太覺得等他想明白這世間比那重要的事多著呢,慢慢也就過去了。
可也恐怕醉酒傷身,又悄悄打發人去請了錦榮少爺來勸。
三格格指婚的事,宮裏也都傳遍了。
淑妃娘娘說屋裏的帳子還是那會為大阿哥準備的,多是些蟲呀、鳥呀的。眼下給四王爺用了不相宜,讓鋪擺開新的都換嘍。
就是一起幹活的時候,聽人提起來的。饒是有容心裏有準備,可沒想到陳秉昌的親事會定的這麼快。
正抻著一頭的夏冰,扯了半天看有容不動,問她怎麼了?
有容強扯出個笑了說:“對不住,我才想起個事來,得往恩大叔那去一趟。”
話一落地,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哎,你看她臉煞白煞白的,指不定什麼事呢。”說話的宮女互相對了個眼神,試探道:“夏冰姐姐,她額頭上那傷到底怎麼回事呀,有說她是爬床惹惱了主子,不能吧?”
嘴上說著不能,可臉上淡淡的不屑,分明就認定了有容是做了沒臉的事。
“那些爬不爬的我沒聽說,不過我想著按照烏雅麼麽的脾氣,誰要是敢不守規矩,做出過什麼不檢點的事,是一定饒不了她。”夏冰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當然,也包括哪些犯口舌,傳瞎話的。”
“啊……哈哈,那不能、不能。咱們也就是私底下說說。”剛才問話的宮女心裏懊惱的要死,分明是大家都想知道,卻推了她出來問夏冰姐姐。
做人不能強出頭,說的可不就是這麼個理。
陳侍衛多是跟錦榮少爺一塊,夏冰對他是有印象的;在想起四王爺的霸王脾氣,那天在屋子裏掐著有容脖子的畫麵來……
夏冰心裏隱隱有個猜測,若成真,那她一想都替有容覺得心酸。
這麼些年,她們在邊上冷眼看著四王爺是個貪新鮮的脾氣。有容明顯是梗著脖子的與王爺別扭,才險些送了小命,但要是一直挺一挺,說不得主子瞧著別的新鮮的花啊、朵啊的,也就不理會有容了。
但陳侍衛是出頭,露了臉,更被三格格挑中了額駙。有容這丫頭命苦,注定這輩子兩人是不能成了的。
有容出了門,恍恍惚惚的就走到崔成恩看著的茶房。
她後悔了,要是陳秉昌來的時候兩人見見,也許能不能就不是眼下的這模樣。
“喲,小容姑娘來了?”崔成恩正陶騰陳年用的茶葉桶出來晾曬,一推門就巧瞧著有容雙目無神,跟呆傻了似的站在外邊啊。
這外邊跟下火似的,崔成恩趕忙錯開身上,將人給讓到裏邊來。
怪可憐見的,瞅著像是個大姑娘了,其實論理還是十幾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