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人生2

保持謙遜的品質

雖然人們從未覺得牛頓老態龍鍾,但衰老的跡象終於開始出現。在最後的五年中,牛頓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

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括約肌機能衰退,這也許是1723年的那場疾病所致。從那以後牛頓就開始小便失禁。但這並沒有把牛頓嚇倒,反而更讓他堅強起來。

牛頓在這個時候接待的客人比較多,參加的活動也比較多,由於這會引起更大的痛苦,於是他不再乘坐馬車,每天都坐在椅子上。他不再到外麵就餐了,請朋友到家吃飯的次數也減少了。所有的肉製食品都不吃了,而改為肉湯、蔬菜和菜湯等易於消化的東西。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取消了一切應酬及宴客。這時,他重要的著作《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第三集出版了。有一個荷蘭的年輕外科醫生賓巴尼,在偶然的機會裏看了這本書後,被這本書吸引了,並感覺到了這本書的偉大。

後來,賓巴尼寫了一篇關於萊布尼茨“落體力學說”的論文,牛頓看了非常高興,並對他大加讚賞,還跑到了賓巴尼的住處去拜訪這位青年。從此,兩人經常見麵,很快兩人建立了朋友關係,賓巴尼也成了牛頓的好幫手。賓巴尼後來回憶說:

“牛頓那時的記憶力已不如以前,已有明顯的下降趨勢,但是對於他著作的理解力還是很強的。關於這一點,正好和人們傳說的相反。牛頓這時雖然是一位聞名全球的科學家,但他依然謙虛謹慎、一絲不苟,從不表現出頑固與自大的樣子。”

1724年8月,醫生把兩粒豆大的結石從牛頓身上取了出來,這使牛頓的痛苦也減輕了許多,他以為自己完全恢複了,為之感到高興,親戚朋友也替他歡欣鼓舞。可是好景不長,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1725年1月,牛頓咳得非常厲害,還感染了肺炎,緊接著,痛風又進一步加重了他的病症。牛頓不得不聽從醫生和朋友的勸告,移居到肯辛頓休養。

這裏空氣清新,環境優美,對養病有一定幫助。牛頓在這樣恬靜悠閑的生活裏,每天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病情慢慢有了好轉。心情也好多了。

有一天,牛頓的老友來拜訪他,找了很久,都看不到他人影,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從屋裏傳來了牛頓的聲音:

“在這個洞的旁邊,再鑿上一個洞,這個比原來那個小一點兒。”

老友看到這兩個洞,感到很奇怪,便問牛頓:“你幹嘛鑿兩個洞呢?這是用來做什麼呢?”

牛頓回答說:“我養了一隻小貓,最近老是跑到我房間裏來,我看他在外麵急得團團轉進不來,怪可憐的,於是,我就幫它鑿了洞。這些天,它生了隻可愛的小貓,這個小洞就是給小貓走的。”

老友聽完他的講述,便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對牛頓說:“你真有點糊塗了,大的洞大貓能夠過去,那小貓也能過去,何必再鑿一個洞呢!”

牛頓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牛頓這時滿腦子想著:兩種東西不能同時占有同一個空間。所以,他才會認為大貓和小貓不能共用一個洞呢。

在肯辛頓修養了一段時間後,牛頓的身體漸漸複原了,於是,他又回到了倫敦,來到了英國皇家學會。會員們看到牛頓健健康康地回來,都為之歡呼雀躍,整個會堂都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這次會議開得很精彩,很有意義,這讓牛頓非常滿意。會後幾天,他又去拜訪了倫敦的幾位故有,與他們閑聊時,他感覺很輕鬆、很愉快。

這樣幾天下來,牛頓感到太累了,令人懼怕的疾病再次襲來,他難受極了,不得不離開倫敦,再次回到肯辛頓。

從1月7日起到4月22日,由於疾病反複發作,不得不暫時離開皇家學會會長之職,並且自那時起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缺席會議比參加會議的次數還要多。

康迪特勸他不要走著去教堂,可牛頓回答說:“隻有用腿,才能有腿。”康迪特還說他一直堅持學習和寫作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在牛頓臨終前幾天,他老家所在聖馬丁教區的教區長紮查理·皮爾斯前來看望他。皮爾斯回憶說:

“我看見他還在寫《古代王國年表》,他當時並沒有戴眼鏡,坐在離窗戶很遠的地方,桌子上有一大摞書,在紙上投下一道陰影。”

“我走進房間,見到這一切便對他說:‘爵士,您寫東西的地方光線似乎不太好呀!’他回答說:‘我有一點光就行了。’然後他告訴我說他在整理他的《年表》,準備付印,為此他將大部分手稿重寫了一遍。”

“他給我讀了兩三張寫好的內容。我們在談話中偶爾提到《年表》中的一些問題。”

“我記得,他繼續讀下去,並談論他所讀的內容,在晚飯之前,談了將近一個小時。”

1726年暑期之後,牛頓隻參加了皇家學會的四次會議和一次理事會。他所主持的最後一次會議是1727年3月2日,這次會議使他很興奮,晚上便在倫敦住了下來。第二天,康迪特發現他的氣色非常好,這是多年來不曾有過的。

由於次日緊張的會議以及頻繁的探訪,他那劇烈的咳嗽又複發了。他於3月4日回到了肯辛頓。康迪特派人請來為牛頓治病的兩位著名醫生米德和切斯爾登,診斷結果是牛頓患了膀胱結石,幾乎沒有康複的希望。牛頓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汗珠從臉上滾落。

1727年3月初,牛頓的病情惡化了,經醫生診斷,還是膀胱結石。3月15日,他感覺好些了。18日晨,他可以閱讀報紙並同醫生正常交談,但是當晚18時許,病情突然再次惡化,牛頓失去了知覺,再也沒有醒過來。

1727年3月27日淩晨,一顆天才的頭腦停止了運轉,牛頓去世了,這時牛頓已經84歲。

3月28日,英國為牛頓舉行了盛大的國葬。作為自然科學家,牛頓是享此殊榮的第一人。他的靈柩被安放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這是英國曆史上著名的藝術家、學者、政治家才有權享用的最後的歸宿。

成千上萬的普通市民、皇宮貴族都為之哭泣,他們湧上了街頭、湧向教堂。

這個時候,法國啟蒙思想家伏爾泰在英國考察,他被眼前的一幕深深感動了。他在日記中寫道:

我看到英國悼念牛頓就像是悼念一位造福於民的國王。

我看到英國的大人物們都爭著抬牛頓的靈柩。

伏爾泰也禁不住虔誠地從牛頓的桂冠上摘下一片葉子,作為永久珍藏的紀念。

牛頓去世後的第四年,他的親戚出資在他的墓前修建了一座宏偉的巴洛克風格的紀念碑。上麵的墓誌銘這樣寫道:

這裏安睡著伊薩克·牛頓爵士。他以超乎常人的智力及其所發明的數學方法,首次證明了行星的運動與形狀、彗星的軌道和海洋的潮汐,他研究了光線的不同折射率,以及由此產生的顏色的性質,這些是別人想都沒有想到的。

對於自然、曆史和聖經,他是一個勤奮、敏銳而忠實的詮釋者。他用他的哲學證明了上帝的威嚴,他度過的是一個真正清教徒的一生。所有活著的人都為曾經有這樣一位偉人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伊薩克·牛頓爵士生於1642年12月25日,卒於1727年3月27日。

牛頓的去世引起人們極大的關注,各種報紙爭相報道這一消息。3月的《大不列顛政治狀況》用三版的篇幅高度讚揚牛頓,充分概括了牛頓在英國學術界的地位,稱他為“最偉大的哲學家,是英國的驕傲”。

而由詹姆斯·湯姆森所寫的“紀念伊薩克·牛頓爵士的詩”在年底之前就印刷了五版。曾授予他爵士頭銜的國家,在他死後給予了他更大的榮譽。

牛頓雖然在科學上有偉大的成就,又享有曆史上崇高的榮譽,但他從未因此自滿或驕傲,他曾謙虛地說:

“我不知道世人用什麼眼光看我,我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海邊玩耍的孩子,時不時發現更光滑的一塊卵石,或者更美麗的貝殼,我為此興奮不已。但是,展現在我麵前的卻是浩瀚的真理之海,我的發現是多麼微不足道啊!”

終生維護宗教信仰

牛頓家庭的基督教信仰氣氛極濃,他的繼父和舅父都是牧師,撫養他長大的祖母和母親都是虔誠的基督徒。他們送他上劍橋大學的目的,是希望他將來作牧師。

因此,他在科學研究裏,處處協調科學與神學的關係,他說:“從事物的表象來論神,無疑是自然哲學分內的事。”“隻有在科學裏揭示和發現神對萬物的最智慧和最巧秒的安排,以及最終的原因,才對神有所認識”。

1678年,牛頓在劍橋畢業時,按照當時的規定,是必須接受神職的。但是,牛頓卻公開聲明,為了更好地“侍奉上帝”,他將不接受神職,而代之以自然哲學的研究來證明上帝的存在,從而贏得了英王查理二世的特許。

牛頓作為一位虔誠的基督徒,很早就在他的自然科學研究上處處刻上了神的印記。

牛頓在研究自然科學的過程中,曾遇到許多令他困惑不解的問題。其中一個重要的問題是,使天體產生原始速度的原始動力到底是什麼呢?牛頓很難做出回答,就當時的科技發展水平來說,也很難給出答案。

於是,牛頓便開始向神求助,他認為:“是神創造了世界,大自然是神的一件手工藝品。”

牛頓在他的《原理》一書中寫道:

各種自然事物,也隻是發源於神的意誌之中。

在《光學》一書中,牛頓描寫了神的偉大的一麵,其中這樣寫道:“它沒有真正的實體,卻仍然生活著,它有無所不在的智慧。”

牛頓也曾對一位牧師講道:“是神賦予了行星運動的第一動力。”為了使這種理論更有說服力,牛頓運用科學的縝密思維鑽研了神學。

哲學家羅克給予他很高評價,認為他在科學上是巨人,在宗教研究上也是一位能手。

牛頓雖然在科學上作出了無與倫比的貢獻,但他總結了科學的發展規律後認為,人類理性的能力有限,不能包容一切經驗,所以他開始相信《聖經》中的預言。

牛頓年輕時,曾懷疑高級生命的存在,但自從他精密研究考察奇妙的宇宙構造後,便深深地感到創造宇宙者的偉大,實在無可測度。他雖然是舉世聞名的大科學家,卻自認為對宇宙的奧秘所知有限,幾如滄海一粟。

牛頓認為,在沒有物質的地方有什麼存在呢?太陽與行星的引力從何而來呢?宇宙萬物為什麼井然有序呢?行星的作用是什麼?動物的眼睛是根據光學原理設計的嗎?豈不是宇宙間有一位造物主嗎?雖然科學未能使我們立刻明白萬物的起源,但這些都引導我們歸向萬有的神麵前。

論到天體的構造與運行,牛頓嚴正地表示:

“從諸天文係的奇妙安排,我們不能不承認這必是全知全能的高級生命的作為。宇宙間一切有機無機的萬象萬物,都是從永生真神的智慧大能而來;他是充滿萬有,全知全能的;他在這無邊無量、井然有序的大千世界中,憑其旨意,創造萬物,運行萬物,並將生命、氣息、萬物賜給人類;我們的生活,動作、存留,都在乎他。宇宙萬物,必有一位全能的神在掌管統治。在望遠鏡的末端,我看到了神的蹤跡。

毫無疑問,我們所看到的這個世界,其中各種事物是絢麗多彩,各種運動是如此錯綜複雜,它不是出於別的,而隻能出於指導和主宰萬物的神的自由意誌。”

牛頓認為,“我們應該更近一步去欣賞這大自然的美,並使自己陶醉於快樂的深思之中,從而更加深刻地激起我們對偉大的創世主和萬物主宰的敬愛和崇拜的心情,這才是哲學的最優美和最有價值的果實。

如果有誰從事物的這些最明智最完善的設計中看不到全能創世主的無窮智慧和善良意誌,那麼他一定是個瞎子,而如果拒絕承認這些,那他一定是一個毫無感情的瘋人。”

牛頓畢生的主要精力用於對精神世界的探索,視科學為餘事。他在談到自己的科學成就時說,他不過是在“追隨神的思想”,“照神的思想去思想而已”。

牛頓有一位朋友,就是英國著名天文學家哈雷,他因推算出一顆彗星的軌道,這顆彗星後來被命名為哈雷彗星,他卻不肯相信宇宙中一切的天體是神創造的。

有一次,牛頓造了一個太陽係模型,中央是一個鍍金的太陽,四圍各大行星各照各的位置排列整齊,一拉曲柄,各星立即照自己的軌道和諧轉動,非常形象和美妙。

一天,哈雷來訪,見到這模型,玩弄了好久,驚歎叫好,立刻問這是誰造的。

牛頓回答說,這個模型沒有人設計和製造的,隻不過是偶然有各種材料湊巧碰在一起而形成的。

哈雷說,無論如何必定有一人造它,並且是位天才的人。

牛頓拍著哈雷的肩頭說:“這個模型雖然精巧,但比起真正太陽係,實在算不得什麼,你尚且相信一定有人製成它,難道比這個模型精巧億萬倍的太陽係,豈不是應該有全能的神,用高度智慧創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