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袖輕揚,運起真氣的手掌霍地打向了麵前的女人!
可就在那一瞬之間,白影晃動,出掌撲了個空!
素白幹脆地轉身避讓,仿佛早有防備,在轉身時竟用力地將寧藍伸出的手往前方拽去,與此同時巨大的力道狠狠落在寧藍的後頸!!
“啊!”寧藍大驚失色,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撲倒在井口。
她沒有昏迷過去,隻是後頸傳來的痛楚卻像感染一般彌散開來,頓時全身的力道都被抽走了,並帶著燙傷一般的痛苦!
“你!你對我……你對我做了什麼?”她驚恐地道。
可此時的素白早已繞到了她身後,伸手抓起了寧藍的雙腿,不費吹灰之力!
寧藍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不止是行動,甚至直覺都被後頸傳來的疼痛奪走,她隻知道自己的臉越來越往井裏探去,恐懼得心髒都快要吐出來了!
“做什麼?做你想做的事。”素白含笑,目光落在寧藍後頸上的繡花針上。
對待想要傷害自己的人,她可是從不手軟。
為了活,她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做。
素白不會在給這個人第二次殺死自己的機會,正如她下定決心要找出叛徒一樣,對別人心慈手軟,那就是對自己殘忍。
寧藍恐懼到了極點,撲麵寒風,在她而言已是死亡在跟她招手!
她一定是在做夢,素白怎麼會對她出手,而且還將她壓製得死死的?更不可能奪她性命!
“放我下來!素白!你放開我!你瘋了?!”連聲音都帶了哭腔,身子全連顫抖都做不到了。
這聲驚慌到極致的呼吼卻得到了素白帶著哼笑的回答:“小賤人,你難道是在怕死麼?你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你……”
小賤人?
她身後這個人,當真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柔賢淑的素白?!
寧藍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但顯然為時過晚,那個看起仍是那般安靜單純的女人——不正常!
素白忽的想起了什麼,輕聲問道:“如果你願意回答我一個疑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寧藍嚇破了膽,連忙點頭:“你說!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她蹙眉:“瀾霜國如今何人為王,可曾派兵侵犯玉溪地界?你又可曾聽過巫國?”
“素白……你,你在瞎說什麼?這外麵的事就連咱們小姐都向來不聞不問,我又怎會知道。”
“那誰會知道?”
“這……你不若問問二小姐吧,她經常外出,一定知道!”
這寧藍平時頤指氣使的,還以為真那麼高潔傲骨,現在還不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
素白凝起美杏眸,點絳朱唇抿成一條直線。
“還有一個問題,大小姐難道不是五小姐的血親麼?五小姐為何讓付雙去偷人家貓兒,栽贓嫁禍大小姐?有這必要?”
寧藍吸了口氣,就這點事答她又何妨,不過她自己難道不知道麼?
“兩位小姐是表親,大小姐又是最有可能繼承家業的清風大人的女兒,若大小姐的形象被毀了,我們家的政大人不就有可能上位了!何況,這事對誰都沒有壞處!”
寧藍急得眼淚滴到了井裏,就算是跟著五小姐白詩詩她都不曾如此直麵死亡,可如今雙腳都被素白抓在手裏,生死全由素白掌握,這讓她既恥辱又惶恐!
“快別鬧了素白,放我下來吧。”寧藍想要掙紮,可身上除了疼還是疼,像被點了穴道般動憚不得。
素白一副了解的模樣點點頭:“哦。”
“你明白了就快放我下來!”
素白將她放下,手指碰到了深深潛入寧藍後頸的繡花針。
寧藍心道:你個混賬素白,等我能動彈之後你死定了,連武者都不是的廢材還敢對我動手,若不是我大意……
接著,寧藍看到一道雪白落在自己的視線旁邊,那素白蹲下身,臉龐看起來比平日更加娟秀清雅,卻不知為何,這麼一個逆來順受的乖乖女,同樣的笑容今兒竟給人一種異常恐怖的感覺!
素白轉動著手中的繡花針,陰冷的氣息撲在了寧藍頸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