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在一起叫夢,分開了叫痛,沒有做完的夢最痛。耳邊回蕩著周董的唱調,晏冬心中慶幸著這場穿越重生的夢,還沒有走到盡頭。

七年前,他是韓都二皇子手中的一名賤奴。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過去,也沒有曾經的記憶。

死而複生的她,以一舞傾城,卻從此浪跡天涯。活如塵埃,心如死灰,任風吹散著殘喘的生命。

在王朝的尼水崖上,有一株百年的梨樹。時正值梨花盛開時,高潔勝雪的梨花,在風中搖曳著,像是在嘲笑著樹下一身血汙的她。

“你是來尋死的”。

凝望著梨花發呆的晏冬,被一聲冰冷的話語打斷了思路。回身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如梨花般清冽俊逸的臉龐。

“你......是誰?”

晏冬的聲音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著。胸前的那把駭人的短刃,正引導著涓涓的鮮血,滴滴侵染著冰藍的衣衫。

“如果你是來尋死的,就不要在這裏磨磨磨蹭蹭。那副要死的樣子,太礙眼。”

他的話冰冷如修羅,冷漠的眼神像鄙夷一隻臭蟲一樣,狠狠地把晏冬釘在了驚愕裏。

關於他,有一段血腥的傳說。一日屠城,三日滅國,少年戰神郎,威震三國。在醫齋裏,陸君藥是這樣說起槿南風的。

這片大陸上坐落著四個國家,王朝、韓都、雪國與大晉。四國中本以大晉最為強盛,大晉被以王朝為首,韓都與雪國共同參與的三國聯軍所覆滅。

在那場侵略中,年僅十三歲的槿南風一戰成名。一日屠盡三萬人城,三日內直搗大晉皇城,斬盡大晉皇室宗親。掌王朝十萬兵馬,被封南王。

陸君藥酌了口清茶,目光掃過了石桌上的一副丹青,畫中的男子刻畫得栩栩如生。畫這幅丹青的技法更是陸君藥從未見過的,不禁對眼前的人兒多了分讚賞,倍加了些好奇。

這夜,珠白的夜光照應在潔白的梨花上,微風拂動,仿頃刻間會有天使降落般迷幻。晏冬站在梨樹下,癡癡地凝望著晃動的梨花。月光投下的倒影,忽明忽暗在她病白的臉上,一縷梨香,引得晏冬泛起了一抹暖暖的笑。這些日子以來,她從未笑過。聞香一笑,溫暖之姿可傾眾生,怎不叫陸君藥看得有一瞬的癡。

不知眼前的人兒是想起了誰,陸君藥看著畫中的人,微皺上了眉角。突然間有了些後悔,在晏冬討要衣衫時,自己給多帶了一件男裝來。

本是想著,救晏冬時,她便是著一身男裝,怕是不想外人知其是女子之故,陸君藥這才備了件男裝。此刻,陸君藥可是悔死了。

青衫月影下,梨香羞嬌顏,卻難見美人芳容,怎不叫這色鬼神醫後悔呢。

“想什麼呢,怪物。”

“我說陸大神醫,我又不是沒有名字,你用著一口一個怪物的叫著嗎。”

“喲,怪物還有名字呢,我怎麼不知道呢,敢問姑娘芳名。”

“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陸君藥無奈,一個星期前救回了這頭怪物,她連感激都沒有,怎麼還有可能自報家門呢。

“晏冬,”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沒有提過自己何名何姓,便坐了下來說道“叫我晏冬就好。”

“晏冬。”

陸君藥沾了茶水,一邊念著一邊在石桌上一筆一劃寫著晏冬的名字。

大概因為他是大夫,陸君藥的手才會那樣的纖細潔白光滑。即便是把晏冬的名字給寫錯了,可這雙手卻是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兩個字都寫錯了。”

看著月光下明晃晃的那兩個錯字,晏冬終於忍不住吐槽了。

“誰讓你取了個這麼蹩嘴的名字,難道叫怪物不好麼。”

“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一度想堵住陸君藥的那張破嘴,可怪物一名還是響徹了天下。若不怪物,又怎會有七年後的他,振國大將軍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