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浮想聯翩的時候,一聲細微的呻吟聲打斷了我
“誰?”
沒人回答。也許我和羅敷的骨子裏都有冒險的因子,否則我不會穿越來到這裏,變成她。所以我和羅敷共同決定,去看個究竟。黑暗之中摸索到的是一具幾乎沒有體溫的軀體。不管了,先救人要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把人弄進了閨房。這是一間獨立的閣樓,封閉性和安全性都很高,難道羅敷早有先見之明,知道日後會救人用?真有意思。更不可思議的是,屋子裏居然還有一個高高的櫃廚,裏麵不是吃的穿的,而是滿滿的一櫃子藥材,分門別類,五花八門,還有藥書,介紹用法,用量,真是天助我也。
昏暗的油燈下,一身黑色勁裝的他靜靜的躺著,胸前大片的洇濕看不出什麼,用手一摸卻是觸目驚心的鮮血。努力的鎮定自己,先輕輕剪開衣服,露出傷口,一箭射中前胸,離心髒隻差一厘米。另一箭射中後腰,也是深入骨髓。究竟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下此殺手。一番忙亂之後,終於把血止住,按照醫書上的描述,又給他內服了一些藥丸,暫時可以休息一下了,他的命應該是撿回來了。現在才有時間好好看看他長的什麼樣子。
把油燈移到他的頭上,一看之下不禁莞爾,他的臉上居然戴著麵具,在暗夜裏閃著金屬的光芒,似乎在提醒我,更象嘲笑我。我有種衝動,想把他的麵具摘下,看他究竟什麼樣子,再給他戴上,神不知鬼不覺。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我“別去碰他,不要惹這個麻煩。”我終於放棄了意氣之舉,坐回椅子,休息一下。柔和的燈光布滿這間小屋,如果不是屋子了飄散著濃濃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藥材的氣息,一切象在夢裏。躺在我的床上的他呼吸平穩,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如此剛健有力的身軀會有著怎樣的臉孔呢?英俊的,還是醜陋的,平凡的還是驚世駭俗的.......在這斷斷續續的猜測中,我也進入了夢鄉。
突然傳來的急促的喘息聲和模糊的驚叫聲驚醒了我。剛才還沉睡的他變得煩躁起來,呼吸急促,全身抽搐,包紮好的傷口也裂開了。一定是發燒了,這是外傷後的常見反映,也是致命的。我趕緊手忙腳亂的又去翻書找藥,包紮傷口。現在我真是後悔不是在現代,一針退燒藥就ok了,哪用這麼麻煩。忙亂半天,卻沒什麼效果,連喂他吃藥都困難了。感受到他越來越虛弱的氣息,越來越無助的掙紮,毫不遲疑的,我用口含了藥和水,一點點的度到他的口裏。感受著他的唇冰冷而柔軟,無助而霸道,電光火石之間,竟是驚天動地,讓我芳心寸亂,差點沒嗆到自己。我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不要胡思亂想,這是在救人,不是談情說愛。終於他的氣息慢慢平穩下來,燒也退了,可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的雙臂,無論如何也不放手,我也懶得白費力氣,由著他吧。就這樣相擁著睡著了。
在夢中,他神奇般的完好如初了,笑著向我跑來,摘下麵具竟然是無數次出現在我夢裏的初戀情人的笑臉,一樣的陽光燦爛,一樣的神奇俊朗。張開雙臂,珍愛的抱我入懷,美的我把臉笑成一朵花了。
“女人,別把口水流到我身上。”
一個陌生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打破我的美夢,睜開眼看去,毫無表情的麵具上閃動著一對明亮狡黠的眼睛,平添了許多生氣,此刻正躺在我的懷裏,姿勢曖昧。我情不自禁的推開他,卻聽到一聲悶哼,和一連串的咒罵。”
我想跳起來,跳下床,卻因為腿麻木了而重重的跌倒,跌在他的懷裏。一切如同意料之中的,我再一次把他的傷口弄裂,鮮血洇濕了繃帶,洇濕了我的衣服,我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聽到他說:“如果你想殺了我就盡管動吧,蠢女人。”我隻好乖乖的趴在他的懷裏,一動不敢動,任憑他的呼吸拂動我的發絲,他的氣息默默的飄散在我的周圍,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