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慕容小雪,還是秦迪,都算得上是岷山派的名人,他們的聲音這個駝子有怎麼會聽不出來呢,如果說先前的那一句還有些模淩兩可的味道,那麼這後麵的一段聲音可謂是指向性極強,齊軒心中自然明了,這分明就是一個機會,而且是一個絕妙難得的機會,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叫了一聲,似乎竭盡了自己的全力:“我在這兒呢!”
我在這兒呢,這五個字,似乎點明了什麼,那駝子雖然心中有些不甘的味道,但這一拳卻再也打不下去,就連原本抓住齊軒的手也放了開來,看著這小子極速往外竄的身軀,淡淡的歎了口氣,似乎夾帶著一種無奈和疑惑的味道,齊軒跑了出去,沿著那有些陡峭的階梯轉旋而上,很快便看到了慕容小雪和秦迪兩人,看著他們有些焦急的表情,齊軒趕緊檫拭了一下嘴角,生怕殘留的油脂被他們發現了一般,他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自己那顯得輕微淩亂的頭發,身形又靠近了幾分,這才又應了一聲:“我在這兒呢?”
秦迪和慕容小雪兩人幾乎是同時看見他的,隻不過麵色有點不同罷了,那男人的臉上,多少有些責怪的味道,但是他卻沒有開得了口,因為他在還沒有來得及的時候就已經被女人的眼神所打斷,她隻是靜靜的等著齊軒走了過來,在兩人的距離觸手可及的時候,她突然伸出手,在齊軒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岷山這麼打,你又是初來咋到,可別隨便亂跑,要是走丟了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涼拌唄,若是換做以往,齊軒的嘴裏麵定然會這般回答,但眼下,他也隻是在心裏麵想想,並不是出於害怕,隻是在麵對著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裏麵不由而然的想起了另外的一個女人,那顆心,居然有了一種暖和的味道,總是有種想要克製自己那種無賴的舉動:“我隻是有些好奇,對不起呀,我不會再落跑了!”
有了這句話,賽牡丹微微的笑了笑,她再次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齊軒的頭發,似乎對他這樣的反應很滿意,說實話,誰又真會對一個孩子生氣呢,就連那原本有些惱意的秦迪也收起了那種表情:“這樣自然好,我們答應過你師傅,可不想負人所托!”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這兩個人本來就和他無親無故,自然也沒有足夠的理由來關心這個孩子,想到這裏的時候,齊軒多少覺得有些感傷的意味,他的臉上本能的流露出一種輕微的失落情緒,雖然隻是很淺顯的表情,但在慕容小雪的眼裏,還是看得十分的透徹,女人嘛,對於那些細小的情節總是比男人的注意更加的仔細一些,而且也很輕易的明白這種情緒背後所隱藏著的緣由,她轉過頭來,看了秦迪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責怪的意味,這一來,可就叫這個男人有些不解了起來,估摸著此刻,他還在詫異著對方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奇異而又無緣由的舉動了。
有了這麼一出,齊軒並沒有在做出什麼奇異的舉動來,雖然這心裏麵多少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但那個駝子的臉總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眼前,怎麼也揮之不去,也許是因為離得太近的緣故,以至於受了驚嚇,竟然連最先偷彘腿的那個老頭到底是什麼模樣都記不清了,不過呢,這也無所謂,畢竟隻是路人,相逢本就是為了錯過的,而眼下,似乎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怎麼才能加入岷山派,好為師傅報仇。
大凡學武之人,好事心平氣和來得好一些,正所謂習武本身就是為了強身健體嘛,至於附帶上這樣的目的,那就注定有些背道而馳了,當然齊軒也想不到這些,此刻他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到了那株淒憂草之上,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總覺得它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