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十一(2 / 3)

‘我說哥呀,盼星星盼月亮,盼來共產黨!你咋才來?晚了。’

‘啥事晚了?’

‘沒啥事啦一一不晚,不晚!正好又有事等你幫忙。’

‘幫啥忙?我想幫你賣煤呢,給口飯吃,可看你這意思是不想幹了。’

‘行了,哥哥!你可別逗我了,再靠賣煤活命就要喝粥啦。住樓的人越來越多,一天也賣不上幾噸煤,所以盼你回來,等你給口飯吃呢。’

他們邊說邊走進屋。房建喜拿煙沏水,曹向東掏出自己剛開封的煙扔給他。他撿起煙讚美道:

‘一看就是大老板!看到砂場了吧?蓋樓的砂石運力我包了。還有啥事?我跑腿,你隻管當老板,掌握大事。’

這話曹向東相信,畢竟是小地方,人熟地熟,辦起事來容易得多,但他還是說:

‘我知道你不怕受累,我可操夠那份心了,再說你嫂子也不同意,她要同意,我不早答應這事了。’

‘我真看不透你啦!這年月還有怕錢咬手的人?’

‘不是怕錢咬手,是怕老太太給我們留下那點錢啥也不夠幹;跟人家有錢的大老板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

‘我說哥兒們,你不會那麼實誠吧?非要攢夠錢再蓋樓。現在有幾個開發商把錢放到桌子上蓋樓,不是靠坑蒙拐騙掙了錢才開始裝人?’

‘那能是咱哥們幹的事?所以我還想幹老本行,拿點錢把河套的地改成水田。’

‘啥?我賣砂場可不是為了讓你幹那賠本買賣!放現成到手的錢不掙,那就不操心了。’

‘我是這樣想,砂場你不用賣,繼續采,但采到一定程度不能再采了吧?正好就著砂坑修個池塘,利用稻田的水養魚。我開水渠暫時繞個彎兒,不過多花幾個錢罷了。你現在采砂還是將來養魚,都不會離開那地方,也就能順便幫向衛看管稻田。向衛能幹活過日子,你也知道,這方麵你不用操心。’

‘你說的倒是好辦法,我也正想這事呢。上些天村裏為了搶河套開地,人腦差點沒打出狗腦來,砂場我還能占多大的地。正想你回來咱哥倆開砂場,不行,把你的地也挖開,照這麼一說不泡湯了嗎?’

‘那樣咱倆是發財了,向衛跟著也發財了,可將來咋過?孩子那麼小!’

房建喜心動,遲疑說:‘你考慮倒是長遠,隻是你種水稻打農藥,不把我的魚藥死了。’

‘打農藥是除草的,又不是殺蟲劑,藥死什麼魚。’

‘這麼說還不如養王八呢!那玩意兒喝西北風都餓不死。咱們小時候沙灘上滿處爬,現在被人吃得看不見了,市場上老貴啦,真的!中午咱們吃啥?’

‘別忙說吃。這事咱哥倆先這麼打算。你物色一位勾機師傅,一旦動手開工,勾機到位好有人開;開完渠給你采砂,不比鏟車強。’

‘看來哥真是發大了,我做夢都想有台勾機。還有啥要交待?’

曹向東一笑說:‘你先別急於給我戴高帽子。這隻是一個大方向,有些事還需咱哥倆細商量。’

‘有啥可商量!不就是咋分錢。咱哥們誰信不過誰?一起掙完錢,因為分錢鬧翻臉?笑話!像我和小弟合作就挺好,該誰掙的錢歸誰,但用錢隨便。’

‘小弟?’曹向東似乎在回憶自己對小弟的印象。

‘啊!這小子才精呢,要不能把澱粉廠搞起來;看似讓你掙了錢,結果他掙了總數,還是大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