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肌肉僵硬地笑了一下,總感覺他這話好像也是說給我聽的。
二胖隨後便“啪”的一聲將箱子蓋上了,顧逸儒也笑著衝我說:“你不用那麼緊張,沒做對不起我的事,肯定也不會變成這個下場。而且我讓你看這個也不是為了嚇唬你,威脅你必須留下來幫我做事,隻是給你吃一顆定心丸。你應該也害怕畢洪濤會報複你吧?現在是不是不怕了?”
他這一說,我確實好像心裏有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顧逸儒揮手示意二胖把箱子拿回儲物櫃裏,隨後繼續衝我說:“今天讓你過來,除了兌現我跟你承諾過的事,另外還有一個事想要跟商量一下。”
“談不上商量,儒哥有什麼吩咐就盡管說。”我趕忙放低姿態。
顧逸儒嘴角微微一翹,似乎非常滿意我的態度,但表麵上還是假惺惺地擺著手說:“你別那麼謙虛,我現在也很困難,所以得聽聽你的想法,是關於金水華苑的。”
“儒哥的意思是,金水要不要賣了?”我問。
“有個這個想法,但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道上的人都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雖然他們不知道糧庫電廠我被坑的事,但是這時候賣金水,隻會被這幫人瘋狂壓價。所以啊,我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金水現在到底有沒有留下來的價值。”顧逸儒向我詢問說。
我是真沒想到顧逸儒會問我這樣的問題,不過關於金水的事,我倒還真想過。
首要的,就是白貨的問題。
我回答說:“估計畢洪濤應該也都交代了,他這次之所以敢跟儒哥唱對台戲,是他找了解大哐做後台。我知道這話儒哥可能不太願意聽,但通過這兩次跟解大哐的接觸,我覺得這個人也不簡單的,不隻是拳頭硬,頭腦也不弱。他擺明了不想留畢洪濤,所以來了手借刀殺人,一箭三雕,一方麵慫恿畢洪濤去削弱儒哥的實力,另一方麵通過大齊和儒哥把畢洪濤廢了,最重要的是,經過這麼一折騰,貨在永安街就很難再鋪下去了。”
“你說得對,朱老二那邊也倒了,是我低估解大哐了,把事情想太簡單了。”顧逸儒皺起眉頭略顯自責地說。
“二哥那天跟我說過,周海波很快就要離開嘉林了。”我說。
“嗯,已經走了。”顧逸儒回答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借用了崔忠文的觀點對顧逸儒說:“周海波走了肯定是好事,但也邁下了個伏筆。雖然警察那邊暫時壓下去了,但這事肯定是疏勝於堵,周海波能在這麼短時間裏攪起這麼大風浪來,肯定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作用,黑皮裏麵保不齊有幾個熱血青年,一門心思想把永安街的這些勢力全端了。現在周海波走了,剩下的這幫人肯定憋了一肚子火,這種時候萬一給他們逮到了把柄,那肯定會被追著屁股後麵咬,想甩都甩不掉。而且,根據我的分析,儒哥您所說的那根程天柱,他有可能很快也要離開嘉林了,接任的人能不能繼續給您撐著這片天,現在還兩說呢。你覺得,是不是這麼回事?”
顧逸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深深呼兩口氣,看著我說:“那天解大哐跟你們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