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是在天馬上要亮起來時才消散的，我就像是被放掉了氣的氣球一樣全身不同程度的酸疼著，可腦子卻在一點一點的清醒過來。
鳳鏡月睡著了，手臂卻依然有力的纏在我的腰上，沒有絲毫睡意的我盯著虛空中他的臉看著，這一刻我真的說不準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
悠悠歎了口氣我打算把他的手拿開，卻不想被他更緊的抱進了懷裏：“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不要一直往回看，這樣壓根就走不遠。”
沒想到他會醒，又或者說其實他壓根就沒睡，總之不管怎樣他的話的確嚇了我一跳，可細細想來他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我是個頻頻回首的人。
對於這樣聰明的男人和他鬥心眼大概是世上最不明智的決定，而我恰恰就是那個傻瓜。
“這麼盯著我幹嘛？累的跟個軟體動物一樣還不睡覺。”
“你不走嗎？”
“我比你還累，不想走，能這麼舒舒服服的躺著就好。”
“……即使明知道這也許是個陷阱，也不走？”
這次鳳鏡月沒有出聲，隻是抱著我調整了一下姿勢，給我充當枕頭的手輕輕的拍撫著我的背。
我想我是不了解鳳鏡月的，不，也許不止鳳鏡月，我身邊的人其實我沒有一個了解的，我已經習慣了去看人性中不好的一麵，所以我看不到客觀世界的他們，我不了解。
就像鳳鏡月說的，我累的堪比一隻軟體動物，精神一鬆懈下來全身都癱軟在了床上，半睡半醒間感覺到一隻手在捏弄我的耳垂。
“懂得示弱的話又怎麼會走到今天，傻瓜。”
這個陷阱中最重要的環節大概就是沈妍希了，所以對於她的出現我沒有感到意外，南潯終究是徹底更改了我跟他的約定。
沒有關門的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鳳鏡月在給沈妍希開門之後便十分淡定的去洗澡了，而我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麵無表情，主要是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看她。
沈妍希的臉上看不到惱怒的跡象，但這也和平時的她不一樣，雙眉緊緊的皺著，呼吸比平時的頻率也稍微快了一些。
沉默的對視一陣後她揚起了手掌，而我也沒有打算躲，如果她這一巴掌落了下來興許我們之間反而就有了用來打破沉默的東西，但是事實上，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緊咬著的下唇暴露了她的隱忍。
這樣的局麵下我沒有覺得難堪，當然也沒有覺得痛快，內心過於平靜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終於沈妍希妥協了，她的妥協是動作輕柔的撫上我的臉，本來明亮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寧可你用激烈的方式報複我也不希望你讓自己淪為工具，朦朧，你真是個傻瓜。”
為什麼沈妍希也覺得我是傻瓜？為什麼呢？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張臉，可惜我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