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了初步印象。現在,它就展現在我們腳下 ……”
“雖然我已遊覽了布達佩斯、普雷斯堡,但你們的城市仍令我流連忘返。”我回答道。
“我代表拉茲城的人謝謝您的誇獎,等您參觀完整個拉茲城,完全了解了它的風土人情,奇聞異事,我敢肯定,它定能給您留下美好的記憶。我們馬紮爾人熱愛自己的城市,這是一種兒女對母親無比依戀的柔情!在這裏,各階層的人都能夠和睦相處。民眾有高度的覺悟,懷有天生的愛國主義熱忱,崇尚自由和獨立。富人們慷慨解囊,由於慈善機構的捐助,窮人已經越來越少。說實話,您在此遇到的窮人並不多。總之,隻要發現貧困,就能馬上得到幫助。”
“我明白,親愛的上尉。我了解羅特利契醫生樂善好施,羅特利契夫人和小姐都熱心於公益事業。”
“家母和妹妹隻是做了她們應該做的。我覺得,樂善好施是最神聖的義務!”
“不錯,”我接口道,“但履行方式卻各有千秋。”
“這是女人們的秘密,親愛的維達爾,也是她們的職責。”
“對……而且是最崇高的職責。”
“我們生活的城市平靜而安寧,它對政治狂熱已經具有免疫力了。它堅決維護自由權與優先權,中央政權的
238
幹涉與侵犯已絲毫不起作用。在我的同胞身上,我隻看
到一個缺點 ……” “是什麼?” “極度迷信,特別是輕信一些超自然現象,他們對那
些怪誕的妖魔故事總是津津樂道!拉茲的天主教徒很多,這無疑也助長了這種傾向。” “但是,”我說道,“羅特利契醫生總不至於如此吧?醫生對鬼神之說往往嗤之以鼻,您母親和妹妹怎樣?” “她們也是圈裏人,這可是個致命的弱點,我卻對此
無可奈何! ……或許瑪克可助我一臂之力。” “米拉小姐不把他同化掉就算好的了!”我說道。我們又閑聊一會兒,然後走出了暗門,沿城北的大
街回家去了。
穿過那片延伸到拉茲城邊的漂亮的居民區,是條林蔭大道,它每與一條大馬路相交,便更換一個街名。林蔭道與多瑙河合攏成一個圓環有5公裏長,約占圓環的四分之三。林蔭道旁排列著四行樹木,有山毛櫸、栗樹、椴樹,鬱鬱蔥蔥。一旁是延伸而來的古代的城牆,望過去,隻見一片田野。另一旁,豪宅鱗立櫛比,大部分住宅前都有庭院,花壇上鮮花盛開,屋後的花園裏綠樹掩映,流水淙淙。
在最後一個拐角處,我們向左拐去,以便朝著巴蒂239
亞尼堤岸方向回到戴凱裏大街上。
在那裏,我看見一座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花園正中。緊閉的百葉窗,好像從沒有人打開過,牆基雜草叢生,長滿青苔,與林蔭道上的其它房屋形成天壤之別。整幢房子顯得陰森、淒涼,充滿鬼氣。
柵欄內長滿了雜草,從柵欄門進去,是個小院子,裏麵長著兩株老榆樹,樹幹彎曲,並有一道已腐爛的長長裂口。
因為長年風吹日曬,正門上的油漆已剝落。一道破破爛爛的三級台階直通到窗邊。這是一座兩層樓房,在層頂上有一個由粗大檁條支
撐的四方平台,狹窄的窗戶被厚實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這座房子本可以住人,但目前看來,裏麵肯定沒人。 “這是誰家的房子?”我問。 “一個惡魔的。”哈拉朗上尉回答道。 “這房子實在有損市容,市政府應該買過來,拆掉
……”我說道。
“拆掉房子,?親愛的維達爾,它的主人就得離開我們的城市,就像拉茲城的巫婆說的,滾回他的魔鬼老子身邊去。”
“房主是哪國人?”
“德國人。”
240
“德國人?”我不禁大吃一驚。
“是的,還是普魯士人。”
“他叫什麼?”
在哈拉朗上尉剛要回答之際,門 “吱嘎 ”一聲打開
了。兩個男人走了出來。一位大約在六十歲左右,站在台階上;另一人穿過庭院,從柵欄門走了出來。 “瞧,”哈拉朗上尉低聲嘟噥著,“他在, ……我以為他早就滾了呢 ……”那人轉身盯著我們,他認識哈拉朗上尉?肯定認識,
因為兩人都狠狠地盯著對方,我決不會看錯的。那個人走遠了,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是他!”我叫起來。 “您見過那人?”哈拉朗上尉驚慌地問我。 “對,我見過。”我答道,“我和他從佩斯到武科瓦爾
一直同乘 ‘馬提亞 ·高萬 ’號,不過,我做夢也沒想到
會在拉茲再碰見他。 “他最好不在這兒!”哈拉朗上尉大聲地說道。 “您好像與那德國人有過節。”我問。 “誰會受得了那種人!” “他在拉茲住多久了?” “有兩年了吧,不瞞您說,那家夥竟厚顏無恥到向我
妹妹求婚!家父和我一口回絕了,癩蛤蟆竟想吃天241
鵝肉。”
“上帝,原來是他!”
“您知道?”
“聽人說過,親愛的上尉,我知道他叫威廉 ·斯托裏茨,是基普倫貝格著名的科學家奧多 ·斯托裏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