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靜為躁君(1 / 2)

第二十六章 靜為躁君

【原文】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宴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譯文】

穩重是輕率的控製者,靜定是躁動的製伏者。因此君子整天行事都不輕舉妄動,雖然有豪華的樓台亭榭,但他安閑靜處、超然脫俗。為什麼擁有萬輛兵車的大國君王,卻使得自身輕浮躁動以治天下呢?輕浮失去自身,躁動失去君位。

【解析】

這一章緊承上一章的內容,講述了自然對人的製約及我們為何要順應自然的問題。

老子一開始就舉出了兩對矛盾的現象:輕重、動靜,在前麵的第二章中出現過美醜、善惡、有無、難易、長短等對立統一概念,第十三章中出現過寵辱,這些概念的提出和論述,真實地反映了老子樸素的辯證法思想,他認為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依存相互製約的。

在重和輕的關係問題上,老子認為:重是輕的根本,輕是由重決定的,如果隻注重輕而忽略重,就會失去根本。正是因為有了重,輕才能得以存在和維係。我們可以設想地球沒有重力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我們無法站穩腳跟,無法進食,生命的延續不再可能,那是十分可怕的事情。老子認為在動和靜這一對矛盾中,靜是根本,動是其次。在這裏,輕可引申為輕浮,動可引申為躁動不安。我們知道輕浮和躁動都是人格缺陷所映射出來的不良行為舉止,是我們成功的大敵,這種舉止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我們違道而行帶來的後患,不順應自然大道必然受到懲治。

聖人(得道之人)是如何合道而行的呢?聖人整天在行事,卻從來不輕舉妄動,而是慎重考慮後再行動,決不會表現出輕率、焦躁的樣子,是因得道之人順應了天道,而不是恣意妄為。他們雖然有可供享受的華麗的亭台樓院,但他們身居其中,卻怡然自得,超然對待安逸的環境,而不是心氣浮躁,沉迷其中。在物質生活極度豐富的今天,我們該如何看待物質財富,是坦然地享受它們,還是依舊過簡樸的生活?這是一個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我們該如何給出一個圓滿的答案?老子那順應自然的觀點興許能給我們一些指引,物質是人創造的,它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們活在這個人世間,如果一味拒絕繁華富足的生活,日子未免過得單調乏味,追求物質和金錢本身並沒有錯,享受雙手創造的財富並沒有錯,但必須強調一點,那就是我們必須鍛煉自己創造價值的能力,不去勞動而隻追求享受是不合大道的,是應該為我們所摒棄的。

最後,老子將矛頭指向了“萬乘之主”,即大國的國王。當時的統治者過著縱欲奢靡、奢侈輕浮的生活,他們狂妄、自大、焦躁、輕率,在老子看來,一國之君應當持重、守靜,而不是輕浮、焦躁、輕舉妄動。統治者以沉湎於玩樂享受為重,而以治理國家大事為輕,這是有違“重為輕根,靜為躁君”的天道的,所以隻會落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的下場,曆史上有違大道的暴君、昏君無不是以這樣的殘局收場,遭到了後人的唾罵和鄙棄。

【智慧典例】

為人之道

善於自製:成吉思汗斬鷹悟道成大業

成吉思汗取得了偉大的成就,與他善於製怒有關;而他之所以善於製怒,則與他的一段傳奇經曆有關。

有一次,成吉思汗帶人去打獵。他們一大早便出發,可到了中午仍沒有收獲,隻好返回帳篷。成吉思汗不甘心,便獨自一人走回山上。

烈日當空之下,他沿著羊腸小徑向山上走去,一直走了好長時間,他感到口渴。不久,他來到了一個山穀,見有細水從上麵一滴一滴地流下來。成吉思汗非常高興,就從皮袋裏取出杯子,耐著性子去接一滴一滴流下來的水。

當水接到七八分滿時,他高興地把杯子拿到嘴邊,想把水喝下去。就在這時,一股疾風猛然把杯子從他手裏打了下來,將水弄灑了。成吉思汗又急又怒,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愛鷹搗的鬼。他非常生氣,卻又無可奈何,隻好拿起杯子重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