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中,‘卡噠‘一聲,開鎖的聲音清脆的回蕩在走廊中,宸赫將他挪到櫃子後的一個小角落裏,拿起地上的劍躲在門後。
進門的第一人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把門打開,隻感覺屋內一道寒光,喉嚨尖銳的疼痛下一秒天昏地暗的倒在地上。
宸赫一股做氣解決掉前兩個人,接下來的並沒有那麼容易,見同伴接二連三的倒下,身後的人早有準備,一個個拔出貼身的配劍,謹慎的注視著屋內,宸赫蹲在門上,不知是大傷初愈還是受那迷香的影響,已經有些氣喘。
個頭矮有點胖的家夥,退後了幾步,眼神慌張迷離:“大哥,不是點了迷香了嗎?”
那個帶頭的一直在後麵,宸赫看不清他的麵貌,等他走到前麵時,他才發現他們口中的老大原來就是這客棧的老板娘,難怪那天他總覺得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對頭,說不準是在打量著自己到底值幾斤幾量,這幫目中無人的家夥!
“不就是個對毒藥有些精通的白麵小子,瞧把你給嚇的。”不屑的目光略帶嘲諷掃過那微胖男子的臉,他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臉漲得通紅,架著膀子就衝了出來:“誰說我怕了,我龍二自打十三歲跟了九娘就沒想過怕字。”
這老板娘但是有些手段,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臨危不亂,麵對屬下的膽怯,旁敲測擊,用激將法鼓舞人心,這般鎮定的氣魄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宸赫看著下麵那個明明很害怕卻還故作勇敢的胖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手無意間觸摸到牆上突起的木屑,他扣出一塊,用內力射出去,沒想到在快要刺入他太陽穴的時候,卻被一陣怪異的風硬生生的吹偏了軌道,劃破他的眉毛,沒入木門中。
龍二嚇得尖聲尖叫,沒命的像回跑,迎麵而來的卻是那刺破腦門,後腦突出的寒劍,聲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著對麵那個曾經一起喝酒一起吃飯的同伴,目光驚愕惶恐,持劍的男子眉目清秀,粉紅色的衣袍那迸濺的鮮血如寒梅般含苞欲放,漸漸染成幾百朵妖豔的梅花。
“他自己撞上來的。”粉衣男子微笑著看向身後的老板娘,神色無辜淡定。
她放下遮臉手袖,看著袖子上那幾滴血跡,嫌惡的皺眉,轉而臉色平靜的嗔怪道:“蘭州的脆綠蘇錦,夠扣你小半年的工資了。”
對同伴痛下殺手,地上的屍體還在顫動,他們卻在談笑風生,這幫人當真是鐵血心腸。
“是嗎?”粉衣男子輕輕歎道:“那可就麻煩了。”
雕琢桃花的劍搭在肩膀,目光在黑暗的房間裏穿梭,慢慢看向宸赫站的門上,掀開前袍,用力一腳,劇烈的震動如大海上丟進一塊大石頭,漣漪不斷有規律的湧來,逼的宸赫不得不跳到床頂上。
“門可是越來越好了。”他的笑在夜色中透著溫和的光芒,而這光芒後卻又包裹著那揮之不去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