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給人生一個承載力——《論語》對人生的啟發2(2 / 3)

當然,孔子、顏回都是聖賢級的人物,風情高邈,所以能做到安貧樂道,對我們一般人來說,要修養到那個境界可真是難得很,也就隻好“不堪其光”了罷。(《論語·雍也》)

當然,凡事先易後難。對於正在奔小康的當今國人來說,能夠做到“富而無驕”,那也就很不錯了。

說到底,錢財隻是身外事,貧富都作等閑看,那也就可以超脫一些了罷。

富貴如齊景公,擁有四千匹好馬(還不說其它了),該是夠富的了吧?貴為大國領袖,該是夠貴的了吧?可是當他死了以後,還有什麼呢?什麼也沒有。這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錢財都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或者還是如那《紅樓夢》中的《好了歌》所唱:“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丁。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有什麼意思呢?

相反,伯夷、叔齊義不食用粟,餓死於首陽山下,可以說是所以說點了,但老百姓卻到現在還稱讚他們,傳揚他們的美名。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他們的氣節感人,精神動人。

既然如此,我們今天又急急如律令似的汲汲於富貴幹什麼呢?

錢財如糞上,富貴如浮雲。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認識,所以才能夠做到吃粗茶淡飯而樂在其中,閑居而“申申如也,天天如也。”具有曠達樂觀的個人生活情懷。

當然,對於我們所處的時代來說,這種認識已受到了相當強烈的衝擊。雖然人們也常常說“錢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多少都有一些勉強的成分在內,甚至有“狐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嫌疑。時代氛圍如此,不是個人所能抗衡的,所以,與其說“錢財如糞土,富貴如浮雲”,不如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來得真實自然,來得符合我們這個時代的特色。

這樣說,並沒有否定聖人思想的意思,隻不過是從實際出發,承認時代的不同和個體的差異而已。因為,孔子畢竟是生活在兩千多年前的人物,而聖人畢竟是聖人啊!

10.自強不息的楷模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論語·泰伯》

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

——《論語·子罕》

顏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可惜死得早,隻活了32歲。孔子談到顏回說:“可惜啊!我隻看見他進取,從來沒有見他停止過。”(《論語·子罕》)這一段是顏回死後孔子的感歎,著力讚揚他自強不息,死而後己的精神。

所謂“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是進步,就要退步;沒有進步,停留在原地,其實也是退步,沒有中間環節可停留。顏回正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隻知進取不知停留,成為自強不息的楷模。孔子也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對顏回大加讚賞,感歎不已。

顏淵是孔子的最得意的門生,他最理解孔子,他說:“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痛?不容然後見君子!”天下人見識淺陋,理解孔子的人少,能追隨孔子的寥若晨星,這對於孔子的形象絲毫無損,更因此顯示出孔子的高風亮節。孔子的信心和實踐的勇氣來自對自己事業合於仁道的信念,不能憑己之力實現,也要盡自己的一份光和熱來照徹後世,啟迪後人。孔子是一個終其一生的積極的實行家。他的精神熏陶出了一代又一代的中華國魂。他們是屈原、荊軻、楚霸王、嶽飛、陸遊、文天祥,或者是哈姆雷特、浮士德……

《易經》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宇宙是處於永遠的運行之中,一分一秒也不止息。“君子以自強不息”,就是要求我們效法宇宙的規律而把握自己的生命,不斷前進,不斷更新。也就是《大學》引湯之盤銘所說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或者用我們今天的通俗說法,叫做“小車不倒隻管推”或“生命不息,衝鋒不止。”所有這些,都是自強不息的意思。

生命曆程如此,一切的進德修業,功課學問都莫不如此。而排出萬難,則必須要有剛強之氣嚴於律己,以古代聖人先賢為目標,以豪傑為榜樣,不甘頹廢自棄!唯有剛強,才能立誌高遠,堅定信念,爭取成功。由此推出,“強”乃成就大事的第一關。

自強,就是“關鍵時自己立得住”。這就是說自強的人必須有一種如蟻負天下而身不危的硬勁,有一種臨危難而巋然不動的泰山之神魄。而如果一遇到挫折就牢騷滿腹,不是怨天尤人,就是懷疑自己生不逢時,那將不會有所成就。

無獨有偶,孔子的另一個學生曾子也是一個自強不息,死而後已的人。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論語·泰伯》)意思就是說:“讀書人不可不誌向遠大,意誌堅毅,因為他任務艱巨而路途遙遠。以實行仁德為己任,不是很艱巨嗎?直到死才罷休,不是很遙遠嗎?”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屈原《離騷》)

曾子所要求的讀書人,實際上就是這樣一種自強不息的精神。

沉毅持重的生命意識,壯懷激烈的悲壯心態,將曆史扛在自己肩頭的英雄形象。

俗話說:“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人隻有自強,才能不敗。而男子漢大丈夫,更應該淩雲壯誌、陽剛之氣立世,光明磊落。唯有如此,才能行得正,做得端,為人所欽服。人必自毀,方能他毀,真正的自強者是不會衰敗的!如果自身本領不強,即使靠別人幫助而輝煌一時,也必定不會長久。

要幹一番事業,首先必須自強不息。沒有自強不息精神,就會怨天尤人、自暴自棄,沒有自強不息的精神,就找不到前進的動力源泉。

隻有自強不息,企業和個人才能樹立遠大理想和目標,才能在困難麵前不退縮,才能具備憂患、危機意識,才能居安思危,時常考慮企業和個人所處環境,清醒地反思企業和個人的行為。才能在危機來臨時從容不迫,沉著應對,有效地預防危機、排除危機。

有自強不息,才會不斷加強學習,通過學習認識到他人的長處,用足夠的時間來修補公司和個人在某些方麵存在的不足,通過學習發現企業和個人所麵臨的新問題,接受新的挑戰,整合資源實現對現狀的突破。

自強不息的企業和個人才能順應時代變化、抓住機遇,時常變不利弱勢為有利強勢,最終達到事業的成功。

牢記“生命不止,奮鬥不息”,牢記“任重道遠,死而後已。”

11.匹夫不可奪誌

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

——《論語·子罕》

我國傳統文化,常用“誌當存高遠”,“鯤鵬之誌”等詞句來形容和鼓勵人要有誌向。從小我們就被教育要做一個有“誌”之人,為什麼“誌”對我們如此重要呢?在孔子眼中,這個“誌”勝於三軍中的統帥。所以,孔子才說:“軍隊可以被奪去主帥,男子漢卻不可以被奪去誌氣。”(《論語·子罕》)

關雲長溫酒斬華雄,千萬馬軍中奪敵帥首級如探囊取物。

這是“三軍可奪帥也。”

嚴顏寧死不屈,麵不改色,“但有斷頭將軍,無有降將軍。”這是“匹夫不可奪誌也”。

帥可奪而誌不可奪,將可殺而不可辱。這是因為,軍隊雖然人多勢眾,其主帥仍可能被人抓去,但是隻要人心齊,誌不移,軍隊就不會崩潰。匹夫雖然隻有一個人,但隻要他真有氣節,誌向堅定,那就任誰也沒有辦法使他改變了。這種寧死不屈的烈士事跡,可歌可泣,在曆史上不勝杖舉。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文天祥以死殉國,不做元朝宰相,寫下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那樣擲地有聲的詩句;張居正在寫與侄子的信中表白出自己以身許國的心誌;林則徐不計個人榮辱,抗擊洋人,曆經磨難,死而無憾……相反,一個人如果沒有氣節,誌向不堅定,則很可能在關鍵時刻受不住誘惑或經不住高壓而屈膝變節,成為人們所鄙視的叛徒。

“誌”,指的是堅定的信念,是對某種價值目標的追求的宏願和決心。它表現著人們對自己行為和人生道路選擇的明確的目的性、高度的自覺性和一往無前的堅定性,是激勵人們勇往直前,克服一切艱難險阻,達到人生理想,創造人生幸福,實現人生價值和意義的源泉。

那麼,究竟什麼樣的誌向才是我們所需的呢?對於孔子來說,無論他是周遊列國,還是治學,都把推行“仁政”作為自己畢生的政治理想,即便是“累累如喪家之犬”也絲毫不改初衷,孔子不愧為先賢聖人,其言善,其行也嘉。然而,我們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立誌是人生價值目標的確立,人生道路的選擇。遠大、堅定的誌向,是人的行為的內在精神動力。誌作為對人生價值目標的選擇,必須堅韌不拔、堅定不移。乘興而立,遇阻而改,並非真正的人生誌向,無法保持行為的穩定性、一貫性。在人生的道路上,每個人都有其或大或小,或遠或近的誌向,但成事成人者,此誌須堅定不移,愈堅定,它對人的激勵作用便愈大。若誌僅隨興而發,時過誌遷,經常改變,就無法成為激勵人們持續前進的精神動力。

蘇軾說:“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誌。”所謂堅韌不拔,首先就要求立誌須有一貫性、穩定性,“此誌一立,三十、四十、五十、五十、七十,直至不逾矩,皆是此誌,變化貫通,隻是一誌。”孔子曾說:“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古人認為,立誌就須如此,一旦立定了誌向,在人的整個生命曆程中,就須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誌作為對人生價值目標的選擇,體現著一個人的理想,製約著他所能成就的事業和人格。在此意義上可以說,人生的意義和價值取決於主體對人生價值目標的選擇以及這一目標的道義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