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讀書求知,這種“假洋鬼子”還不過是害己而已,沒有什麼大礙。但如果讓這種人從政治國,那可就不是害己的問題了,小則害己害人,大則亡黨亡國。
孔子說:“大概有自己不懂卻能憑空創作的人吧,我沒有這樣的才能。我總是多多地聽,選擇其中好的加以接受;多多地看,用心汜下來。我是屬於次一等的智力。”
所謂次一等的智力就是“學而知之者,次也”,相對於“生而知之者,上也”(《論語·季氏》)的天才而言。
正因為是次一等的智力,不是天才,所以要多聞多見,也就是“敏而好學”。也正因為是次一等的智力,需要“敏而好學”,所以不能“不知而作”,而是“述而不作”。
可見,這一段實際上是孔子對自己學風和做學問態度的概括性自我介紹,包括了在其他地方談到的“述而不作”、“敏而好學”和“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等好幾方麵的內容。
同時,孔子之所以這樣自我介紹,也是針對當時存在的“不知而作”現象有感而發的。孔子的意思是說:那些自己不懂卻能夠憑空創作的人大概是天才吧,我可沒有這樣的天賦才能,我的一切都是靠學習而得來的,所以,我的寫作也好,我的教書也好,都是言之有據的,不敢亂來。
“不知而作”的人卻恰恰相反:自己不懂而又“硬撐”,處處冒充內行。這種人做事,小則貽笑大方,大則害己害人,甚至禍國殃民。孔子正是看到了這種“不知而作”風氣的嚴重危害,才現身說法,以自己的所作所為來反對“不知而作”的行為。所以,我們也絕不可以小看了它的危害性。
對於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冒充內行。這是一種不老實的自欺欺人的行為,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沒有人要求你作一本百科全書。即使是個最有學問的人,也必有所不知。所以,坦白地承認你對於某些事情的無知,這決不是一種恥辱。相反的,別人會認為你的談話有值得考慮的價值,因為你沒有虛偽,沒有吹牛。
有個美術評論家總是大吹大擂,凡事不懂裝懂。
有一天,那個美術評論家被一位知名人士所邀請。這位名人家來了不少美術界的知名人士,他們談笑風生,暢所欲言。
不一會兒,那個主人拿來一幅畫像說:“這幅畫是我剛買來的畢加索的畫,請各位評論一下。”
於是,裝懂的那個美術評論家馬上就說:“線條粗而鮮明,色彩也華麗,果然是畢加索的畫呀,你剛才拿來的時候,我早就知道是畢加索的作品。”
對此,主人再仔細看了一下,說:“對不起,是我介紹錯了,這不是畢加索的作品,而是米開朗基羅的作品。”
“什麼?米開朗基羅的作品?”
頓時,在座的人都看著那個美術評論家捧腹大笑,結果,裝懂的那個美術評論家臉色變得通紅,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不要不懂裝懂,孔子說:“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懂得了就是懂得了,沒有懂就是沒有懂,這才是真懂。
所以,我們絕不要低估了不懂裝懂的危害。因為它完全可能由一種個人品質而發展成為一種社會公害,貽患無窮。
11.學習是成長的階梯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
——《論語·公冶長》
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
——《論語·雍也》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論語·雍也》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學以致其道。”
——《論語·子張》
聖人與我們有什麼不同?孔子說:“就是十戶人家的小邑,也一定有像我這樣忠誠信實的人,隻是他們不像我這樣好學罷了。”(《論語·公活長》)
可見,聖人與我們忠誠信實都相同,所不同的,隻有兩個字:好學。
夫子自道,給人以亞曆山大論天才的感覺。亞曆山大說:“人們常把我的成功歸功於我的天才,其實我的天才隻不過是刻苦而已。”
好一個“好學”,好一個“刻苦”,說起來平平常常,做起來卻見分曉。所謂“看似容易卻艱辛”,一個人沒有真切深刻的感受,是說不出這一番話來的。
回到夫子自道的“好學”二字加以體會,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
不僅夫子自道,說他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好學。在他的眼中,顏回也是一個好學之人。而且,隻有顏回好學。魯哀公曾經問孔子:“你的學生中哪個好學?”孔子回答說:“有個叫顏回的好學,不遷怒於人,不兩次犯同樣的錯誤。可惜短命死了!現在再也沒有這樣的人了,沒有聽說過好學的人了。”這一方麵說明在聖人看來,隻有顏回才是真正得了他的真傳,繼承了他的衣缽,另一方麵也使我們進一步知道了“好學”的品質不是隨便什麼等閑之輩都可以有的,從而使我們再也不敢自詡為“好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