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罕篇第九(3 / 3)

【注釋】

①聞:名譽、聲望。

②斯:則。

【心得】

孔子說:“年輕人是值得敬畏的。怎麼知道他們的將來不如現在的人呢?四十歲、五十歲也沒什麼名望的人,也就不值得去敬畏了。”

【故事鏈接】

宗愨是南北朝時的一名剛強少年,出身武術世家,從小就隨父親和叔父練拳弄棒;年紀不大,武藝卻十分高強。

他哥結婚那天,家裏賓客盈門,熱鬧非凡。有十幾個盜賊也乘機冒充客人,混了進來。

正當前麵客廳裏人來人往、喝酒賀喜之際,這夥盜賊卻已潛入宗家的庫房裏搶劫起來。有個家仆去庫房拿東西,發現了盜賊,大聲驚叫著奔進客廳。

霎時,客廳裏的人驚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隻見宗愨鎮定自若,拔出佩劍,直奔庫房。

盜賊一見來了人,揮舞著刀槍威嚇宗愨,不許他靠前。

宗愨麵無懼色,舉劍直刺盜賊,家人也呐喊助威。盜賊見大事不妙,丟下財物,奪路而逃。

賓客見盜賊被趕走了,紛紛稱讚宗愨機敏勇敢,少年有為。問他將來長大後幹什麼?他昂起頭,大聲地說:“願乘長風破萬裏浪,幹一番偉大的事業。”

後來,當林邑王範陽邁侵擾邊境,皇帝派膠州刺史檀和之前往討伐時,宗愨自告奮勇地請求參戰。

一次,檀和之進兵包圍了區粟城裏林邑王的守將範扶龍,命宗愨去阻擊林邑王派來增援的兵力。

宗愨設計,先把部隊埋伏在援兵的必經之路,等援兵一進入埋伏圈,伏軍立即出擊,把援兵打得個落花流水。

宗愨為宋國打了無數次勝仗,立下許多戰功,被皇上封為洮陽侯,實現了他少年時“乘風破浪”的遠大誌向。

匹夫不可奪誌

子曰:“三軍①可奪帥②也,匹夫③不可奪誌④也。”

【注釋】

①三軍:春秋時代,諸侯大國多設三軍。這裏“三軍”泛指全隊。

②奪帥:使喪失主帥。

③匹夫:一個人,指平常老百姓、普通人。

④奪誌:強迫改變其意誌。

【心得】

孔子說:“全軍的主帥可以被奪去;但一個男子漢,他的誌向是不能被強迫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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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時,有個叫李固的朝廷官員,他秉性耿直,不畏權貴,因一再抨擊宦官外戚專權,結果被梁冀等人殺害,屍體被扔在大路上。梁冀還下令:如果誰敢來哀悼,就判誰的罪。李固有很多學生,聽到這個消息後,都不敢給老師哀悼,隻有一個叫郭亮的學生,一向欽佩老師的耿直無私,希望自己也能像老師一樣,做個剛正不阿的人。他不顧別人的勸阻,不畏強暴和危險,決心為老師收屍。然而朝廷卻不允許他這樣做,於是他就在李固的屍體旁痛哭,守了三天三夜,不肯離去。後來,郭亮的行為博得朝野人士的讚譽,朝廷不得不允許郭亮將李固的屍體入殮,埋葬在故鄉。

鬆柏之後凋

子曰:“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

【心得】

孔子說:“天變冷了,才知道鬆柏是最後凋落的。”

【故事鏈接】

前涼文王張駿派治中從事張淳向成漢稱臣以便借道通行,成漢皇帝李雄裝作同意了,卻暗自打算派遣強盜把他扔到東峽裏去。蜀人橋讚把這件事告訴了張淳。

張淳對李雄說:“我的君主讓我來這裏,不遠萬裏到建康去表達誠意,是認為陛下崇尚忠義,能夠成人之美的緣故。如果想殺我,應該在街市砍頭,向眾人宣示:‘涼州不忘舊恩,與晉互通使節。因為君主聖明,臣子機警,發覺此事把他殺了。’這樣,您道義的聲譽就能遠揚,天下人都畏懼您的威名。現在如果讓盜賊把我殺害在江中,威名和刑罰都不能彰顯,又哪裏能夠宣示天下呢!”

李雄大驚失色,說:“哪裏會這樣!”

司隸校尉景騫對李雄說:“張淳是勇士,請把他留下。”

李雄說:“既然是勇士,怎麼肯留下呢!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先去試探試探他。”

景騫對張淳說:“你身體比較胖,現在天氣炎熱,為什麼不先派遣手下小吏前去,你在這兒住些日子,等天氣涼快了再走呢?”

張淳說:“我的君主因為皇室遠渡江南,先帝的梓宮也還沒能接回,生靈塗炭,無法拯救,所以派我到皇帝的都城表達誠意。所要上奏的事情重大,不是小吏可以轉達的。如果小吏可以勝任,那我也就不用來了。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要前往,又怎麼能害怕天氣炎熱呢!”

李雄對張淳說:“貴君主英名蓋世,境內地勢險峻,兵強馬壯,為什麼不自己稱帝,占據一方呢!”

張淳說:“我的君主從祖父、父親以來,世代堅貞忠誠。因為國恥還未昭雪,每晚都枕戈待旦,怎能自己享樂呢!”

李雄十分慚愧,說:“我的祖先本來也是晉臣,因天下大亂,和六個州郡的百姓到這裏避難,被眾人推舉,於是才像今天這樣。琅琊王如果真能在中原讓晉朝中興,我也會率領手下幫助的。”

李雄被張淳的忠誠感動,於是就不再挽留,給他準備了豐厚的禮品,送他上路。張淳終於來到東晉的都城建康,完成了他的使命。

知者不惑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心得】

孔子說:“聰明的人不會疑惑,實行仁德的人不會憂愁,真正勇敢的人不會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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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堪本性多疑,遇事又缺乏主見。他的谘議參軍羅企生對他弟弟羅遵生說:“殷侯為人寬厚仁愛,但做事優柔寡斷,肯定會遭到大難。我受他的知遇之恩,從道義講不能離他而去,可我會因他而死。”

後來殷仲堪遭受桓玄攻打,逃走的時候,文武官員沒有送行的,隻有羅企生一個人跟著他。羅企生路過家門的時候,他的弟弟羅遵生說:“我們現在生離死別,怎麼能不握一下手?”羅企生把馬轉回來,伸手給弟弟。羅遵生很有力氣,把他從馬上拉了下來,說:“家裏還有年邁的母親,你要跑到哪裏去?”羅企生哭著說:“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是要去死了。有你供養母親,不會沒有人盡孝。我們家裏,既有盡忠的,也有盡孝的,還有什麼遺憾呢?”羅遵生把他抱得更加緊了,殷仲堪在路上等著,看羅企生沒有掙脫的希望,就獨自騎馬走了。

桓玄到了以後,荊州的士人都去拜見桓玄,隻有羅企生一個人不去,卻在料理殷仲堪家裏的事。

有人說:“你這樣做,一定會大禍臨頭!”羅企生說:“殷侯像對待國家棟梁那樣對待我,我被弟弟阻攔,才不能跟他一起去誅殺叛賊,又有什麼臉麵去桓玄那裏乞求保全性命呢?”桓玄聽說以後很生氣,但他一向對羅企生很好,就先派人告訴羅企生:“你如果向我道歉,我就放過你。”羅企生卻說:“我是殷仲堪手下的官吏,殷仲堪失敗,我不能夠挽救,還有什麼可道歉的呢?”桓玄於是就把他抓了起來,又派人問他還有什麼話要說,羅企生說:“文帝司馬昭殺了嵇康,他的兒子嵇紹卻是晉朝的忠臣。我隻請求留下我的弟弟,讓他贍養老母。”

桓玄於是殺了羅企生,而赦免了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