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計2
燭之武哭退秦師
春秋時期,諸侯國林立,兼並戰爭連綿不絕。強者淩弱,大國間相互聯手分割弱國。公元前630年9月,晉文公、秦穆公率軍圍鄭。晉軍進至函陵(今河南新鄭北),秦軍屯駐汜南(今河南許昌市東南的襄城)。在此大軍壓境的危急時刻,鄭文公選派了能言善辯的燭之武去離間秦、晉兩國的關係,說服秦穆公退兵。燭之武受命後,趁當晚風高月黑,用繩索從都城懸吊下來,巧妙地穿過秦、晉軍隊的包圍圈,直奔秦軍的營寨,放聲大哭。此事驚動了秦穆公,立即召見問其故。
燭之武直言不諱地對秦穆公說:大軍圍鄭,鄭國人已經知道自己就要滅亡了。如果鄭國的滅亡能夠有益於您的話,那您盡心去幹好了。但問題是,秦國想越過晉國去占領鄭國的一塊土地,並把它作為自己的邊鄙,那也不是容易的事。這樣一來,您就等於幫助晉國滅亡鄭國來擴大晉國的疆域,而晉國的實力增加了,貴國的勢力就削弱了。如果留下鄭國,做為您的東道主,貴國使臣往來經過這裏,作為歇腳之地,那對您又有什麼不好呢?再說您曾經援助過晉惠公,那時他曾許君焦、瑕之地作為酬謝,但他早上渡河回國,晚上就食言棄約,立即1築46城增強守備。這件事您是不會忘記的吧?晉國的胃口哪裏會有滿足的時候,它既已東取鄭國作為自己的邊疆,接著就會向西方進行擴張。那時受苦的首當其衝的就是您秦國啊!
一席話把秦穆公說得如夢初醒,當即與鄭人結盟,除留三員大將率軍幫助鄭國守衛外,自己親率主力悄悄地撤退了。晉國的將領們
知道此事,主張追擊秦軍。晉文公阻止說:不能這樣,當年秦穆公幫助過我,現在去傷害他是不仁義的,也是不明智的表現。秦、晉本為盟國,如果以混戰代替聯盟,那也是沒有力量的表現。”於是晉軍也自動撤退回國去了。
毛遂仗劍定合縱
秦國派軍隊伐趙,趙國派平原君趙勝去說服楚國出兵援趙抗秦。
平原君到了楚國,和楚國的大臣們辯論“合縱”的利害關係。從早晨一直辯論到中午仍無結果。這時,平原君的門客毛遂按劍上了台階,說:合縱的利害其實很簡單,過去楚國兵強氣壯,但自秦國崛起後,屢敗楚軍,楚懷王為此憂鬱而亡。楚城鄢、楚都郢相繼淪陷,逼迫楚遷移都城。這是不共戴天之仇,就連三歲孩童都懂這個道理,以此為恥,難道大王您就不放在心上嗎?”楚王自覺於心有愧,隻好支吾了一聲。毛遂又問:大王,合縱的主意定了嗎?”楚王難以推諉地說:“定了。”毛遂便立刻捧上盤子,說:大王您做縱約之長,請先歃血為盟,下一個是我們趙國君主,由平原君代替,再一個就是我毛遂。”於是,縱約在毛遂的脅迫下促成。平原君回國後,感慨道:我趙勝今後不敢再小瞧天下的士人啦!”於是,平原君將毛遂尊奉為上等門客,厚禮相待。
冉氏兄弟獻禦敵守蜀策
南宋末年,北方蒙古鐵騎橫掃歐亞大陸,兵鋒直指固守江南的宋朝廷。巴蜀之地成為蒙古騎兵爭奪的重要地區。南宋名將餘奉命出任四川安撫製置使,鎮守巴蜀。餘到任後,設置招賢館,廣納賢才,並張榜求賢獻良策,四川自古出賢才。今日國家急需英豪、良才、策士獻計出策。餘為國救民,渴望與各位豪傑賢能共商大計,近者可徑往我府,遠者可就近告知郡府,我將視其才華,奏報朝廷,高
147官重賞。豪傑之士,報效朝廷,衛國為民,施才展誌,今其時矣。”餘對前來應召的賢士說:我餘某竭誠求賢,實為治國安邦之策,決非葉公好龍,口是心非,棄賢不用。”餘廣攬賢人的精神,感動了隱居深山中的名士冉、冉璞兄弟。冉氏兄弟通曉文韜武略,在巴蜀頗具盛名,二人向餘獻上了守禦巴蜀的良策,冉璞說:西蜀乃大宋的西部門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依我兄弟之見,防守巴蜀的關鍵在於遷徙合州城。合州上通嘉陵、涪、渠三江,下達長江,是抵禦蒙古鐵騎的天然屏障,而合州之東的釣魚山又是防守蜀口的要地,若徙城到此,再委任得力將領,積粟固守,那將勝過雄兵10萬,巴蜀則不難守矣。”餘聞聽,連連稱讚,立即奏報朝廷,請求重用冉氏兄弟。朝廷下詔,任命冉為承事郎、冉璞為承務郎,全權辦理徙城事宜。數年後,冉氏兄弟統率巴蜀十萬軍民修築了釣魚(今合川縣東)、青居(今南充市南)、大獲(今蒼溪縣東南)等10餘城。各城皆依山為壘,星棋羅布,屯兵聚糧,形成堅固的山城防禦體係。餘依靠這些堅固的山城,頑強地抵禦蒙古大軍的猛烈進攻,堅守10餘年力保不失,成為南宋朝廷抗元的重要根據地。
賀若敦智保全師
南北朝末期,北朝的周和南朝的陳,兩國經常相互攻擊,連年不斷。周軍司馬賀若敦率兵1萬攻陳,大軍開到武陵時,轉向進攻湘州。此時恰巧遇上秋水泛濫,周軍的糧食因無法運送而中斷。賀若敦把所有士兵分成組,向民眾抄掠以維持軍隊的需要。賀若敦又怕陳軍侯鎮所帶的軍隊知道他正在缺糧,便想出了一個計謀,命工兵在軍營內用沙土堆積成幾個山形的土堆,並在最上麵鋪了一層白米,裝成全是米的樣子,企圖混人耳目;又將附近居民召到軍營表示慰問,目的是讓村民看到假米堆,誤以為真。不久,果然如賀若敦所料,民眾傳出消息,說周營中白米成山。侯鎮信以為真,加上賀若敦又增建幾座營壘房舍,使湘州的戒備看來更堅固,可為久據之地。因此,湘羅兩州之間,農事大部分被這些事耽擱了,侯鎮無奈。當初有些土人乘小船給侯鎮軍隊送米粟雞鴨。賀若敦心裏十分焦急,就造了幾艘假裝土人乘坐的船隻,派士兵偷偷地埋伏船內,陳軍看到船隻駛進,以為1又48是慰勞船來了,紛紛上前幫忙卸物,在船上埋伏的士兵,就衝出來把陳軍抓回去。後來,賀若敦的軍隊中,常常發生有些士兵騎馬叛離,投奔侯鎮。賀若敦就特地牽了一匹馬來,把它牽上船去,而命令船中的士兵,用鞭子在船的甲板上猛擊,拒絕馬上船,依這個樣子常常訓練,這匹馬一見到船,心中就產生害怕的心理,寧死也不上船。
訓練完之後,賀若敦就派人乘這匹怕船的馬去投靠侯鎮軍隊,假裝投降,侯鎮果然派船出來迎接,侯鎮的兵卒都搶先過來牽馬,馬卻拚命抗拒,怎麼也無法牽上船。這時賀若敦的伏兵立刻上前衝殺,把前來的陳軍殺得片甲不留。從此次事變之後,周軍有誠心誠意投降的,陳軍都以為又是假的,一律拒絕他們前來。因此賀若敦的部下,逃亡的漸漸減少。兩軍相峙半年,侯鎮兵馬雖多,但若進攻卻不易取勝,而長久對峙下去對自己更沒有好處,最後他終於答應借船給賀若敦,請他撤兵,賀若敦這才答應撤軍北歸,安全地離開了。
以強克強
針鋒相對
真宗景德元年(1004),宰相李沆病逝,畢士安和寇準剛剛登上相位,遼兵入侵,邊防上的警報雪片似地傳到京城。這一次可不比往常,遼聖宗和其母蕭太後親率20萬大軍南下,深入宋境,來勢凶猛。真宗急忙召集群臣商議退敵之策,寇準和畢士安力主迎戰遼軍,而參知政事王欽若等主和主守,意見不一。這時又從前線傳來遼軍攻打定州(今屬河北)等地遭到失敗的消息,真宗那顆焦灼的心才稍稍平靜了一點,偏偏寇準入奏道:虞兵東侵西擾,無非是恐嚇我朝。我豈能受他恐嚇呢?請陛下下令速速訓練軍隊,命將點兵,扼守要害,與他一決雌雄!”真宗嘴上雖答應了寇準的要求,心中尚是遲疑不決。其實寇準是太不了解真宗的真實思想。
自從太宗幾次伐遼失敗,宋朝廷中的許多人產生了嚴重的恐遼情緒,皇族內部的矛盾也時隱時現,更令太宗擔憂。繼之而來的王小波、李順起義,對夏戰爭失敗,迫使太宗重新考慮其內外政策的調整。他告誡群臣,國家若無外憂,必有內患。外憂不過邊事,都是可以預防的;唯奸邪滋生的內患才真正是可怕的,帝王在此方麵需多多用心。太宗晚年形成的這種守內虛外的指導思想使宋對遼的戰略由攻而轉變為守,一種得過且過的情緒在軍隊中悄悄蔓延。真宗繼位後,一部分主戰的官僚希望年輕的真宗能有所作為,變被動為主動。可
149是真宗與太宗在內外政策上如出一轍,還是以安定國內的統治秩序為主要任務,能不打仗就不打仗。可是自鹹平二年(999)以後,遼軍不停地向宋挑釁,已深入到河北北部的十幾個州郡,當地的百姓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奮起反抗的同時,渴望著有朝一日宋軍大展雄風。
這次遼采取了打打和和的策略,一邊采取攻勢,繼續南下,一邊放出和談的信息,逼宋或者割地,或者給錢。遼利用宋的降將王繼忠給真宗一封書信,說明和談必須由宋提出。真宗看到此信,一時拿不定主意,召問畢士安。畢士安說:這倒是個羈縻之策,不妨準和。臣曾接觸過從契丹接降過來的人,他們說契丹人雖入攻內地,一旦未能得誌,欲退兵又恥於沒有借口;既然是舉國出動,又害怕他人乘虛而入,進退兩難,看來要求議和是真心的。”真宗於是同意和談,按契丹的請求,派出了使臣曹利用去和談。
臨行前,真宗對曹利用說:契丹南下,不是要地就是要錢,朕想關南之地久已是中國的土地,千萬不要輕易許給他人。唯漢以玉帛賜匈奴的故事可以效仿,卿可酌量應允。”臣此去,一定不辜負陛下的希望,如果契丹妄有所求,臣也不指望活著回來了!”曹利用的悲壯和堅定感染了真宗,卿竭誠報國,朕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果然蕭太後一見曹利用就索要關南之地,曹利用說:關南地是我國的疆土,如何給得了貴國?就請不要再提索地!就是每年索要金帛,還不知我朝君王能不能答應呢!”不等曹利用的話說完,蕭太後柳眉一豎:不割地,不給款,如何前來議和,你難道就不怕死嗎?”曹利用也高聲道:我若怕死,就不會來了,我皇上不忍百姓受苦,所以允許與貴國議和,若還是索地索金,有何議和可言?”說完曹利用轉身就走了。
蕭太後見和談目的沒有達到,便下令繼續進攻。遼軍一路攻城掠鎮,直逼黃河北岸的重鎮澶州(今河南濮陽)。宋軍告急的邊書一夜間竟送來五次,優柔寡斷的真宗再次召集群臣商議。參知政事王欽若請真宗到他的老家金陵(南京)去避難,簽書樞密院事陳堯叟建議遷到四川,真宗都沒有馬上作出反應。他環顧左右,不見宰相寇準,王欽若說寇準還在家中飲酒作樂,真宗愕然道:寇準竟有這般閑情逸致?”令左右召寇準速速入朝。真宗問寇準:虜兵已至澶川,朕憂心忡忡,聽說卿卻悠閑,是否卿已有退敵之良策?”陛下如信臣言,不出1五50日,便可退敵。”真宗一聽寇準此言,轉憂為喜,卿有何妙計?”寇準提出的退敵謀略是:陛下親征,以強克強,與遼一戰到底!”
真宗平常誇口說,如果契丹大軍壓境,他一定要帶兵親征。但這時他又拐彎抹角地說:敵勢如此強盛,親征也未必能勝,有人奏請朕或去金陵,或去成都,卿看如何?”寇準突然提高了嗓門:是誰為陛下
出此計策?臣看應該先斬了此人,以其人之血塗在戰鼓上,然後北伐!試想朝廷上下同心同德,萬眾一心,若陛下親征,敵人聞風喪膽,不攻自潰。倘若放棄宗廟社稷,跑到其他地方,陛下一動,人心潰散,敵人長驅直入,這天下還保得住嗎?”真宗默默地聽著寇準的慷慨陳詞,左思右想。這時宰相畢士安也勸真宗聽從寇準的意見。在二人的鼓動下,真宗終於決定親征。
為了順利實現自己提出的禦敵謀略,排除王欽若對真宗的影響,寇準建議王欽若出守前方重鎮天雄軍。畏敵如鼠的王欽若一聽,氣得麵紅耳赤,他也不甘受寇準的擺布,馬上反問寇準是否自己在京師留守。“老臣應為陛下的先驅,怎敢圖求自己平安!”寇準一句話把王欽若堵了回去,一切都按照寇準的謀略開始行動了。
真宗率軍一路上猶猶豫豫,快到澶州了,還在糾纏著是進還是退。寇準嚴肅地告誡真宗:陛下隻可進尺,不可退寸,河北的將士們日日夜夜地盼望陛下到來,如果此刻陛下後退數步,眾心必然大失所望,定會一潰千裏,要是那樣,恐怕連金陵也去不了了。”真宗在寇準的督促下,好容易來到了澶州南城。澶州跨黃河分為南北二城,河上用船排列組成一座浮橋,是南北往來的通道。真宗見黃河北岸敵營星羅棋布,不想過河進入北城。寇準又一次向真宗陳明過河的必要,真宗身邊的禁軍首領高瓊等人也不斷地鼓動,真宗過河時,高瓊甚至用皮鞭驅趕給真宗抬轎的士兵快速前進。當真宗的黃龍旗插,上澶州北城時,前線的士兵仰望隨風飄揚的黃龍大旗,知皇帝已親臨前線,因而歡聲雷動,士氣猛增,高呼萬歲之聲,可聞數裏。遼軍見勢,惶恐不安。當遼軍以數千人馬攻城時,宋軍迎麵痛擊,不出幾個回合,遼軍便敗下陣來。真宗倍感欣慰,將寇準留在城樓之上,自己先回行宮休息。忽而他又不放心地派內侍前來打探寇準在做什麼,內侍回來報告說寇準和楊億正在飲酒談笑。真宗大喜過望,準既如此從容,朕便可安枕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