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計3(2 / 3)

在蔡京的提議下,童貫領兵收複了被西夏占領的西北三州。徽宗下詔賞功,蔡京被授為司空,童貫為景福殿使,兼襄州節度使。蔡京還不滿足,還要任童貫為熙河等路的製置使,與他同在朝廷、任知樞密院的弟弟蔡卞認為童貫乃一宦官,以宦官守邊,不僅不合祖製,而且會有誤軍國大事。蔡卞的話觸怒了蔡京,他“大義滅親”,以蔡卞懷有私心為名,逼迫蔡卞離開朝廷,出任河南府。童貫出任製置使,再次發兵西夏,卻大敗而歸,致使邊境地區連年兵戰不息。蔡京的專斷、擅權引起眾人非議。正逢其時慧星頻頻出現,原來追隨蔡京的趙挺之、劉逵等人借機向徽宗奏言,指責蔡京“專橫、目無君父、黨同伐異、陷害忠良、興役擾民”等等,請求毀掉黨人碑,赦免黨人,罷行崇寧諸法。徽宗一時醒悟,決定罷兵息民,免蔡京為太乙宮使,留居京師。

蔡京一時失寵,恨恨不已,想方設法東山再起。他與幾位出任禦史的同黨密謀商議,先請中書舍人鄭居中和內侍疏通徽宗最寵愛的鄭貴妃,請鄭貴妃在徽宗麵前美言,最後由鄭居中和眾禦史出麵收尾。蔡京事先為這些人統一了口徑,把他以前所作的一切都說成是秉承君間,利國利民。徽宗聽後覺得有道理,畢竟他和蔡京的所為息息相連,否定蔡京就是否定徽宗自己。徽宗又重用蔡京,令他出任尚書左1仆64射兼門下侍郎。

崇寧六年(1107),蔡京請徽宗下詔改元為大觀。次年蔡京升任太師。這時的蔡京完全把握了徽宗對他難離難舍的心理,更加恣意妄為。徽宗為了牽製蔡京,密令尚書左丞張康國作為自己的耳目,暗中監視蔡京,徽宗甚至許諾將來以他取代蔡京。張康國也是勢利小

人,他原是由蔡京一手提拔上來的,官至知樞密院事後,與蔡京爭權奪勢,反目成仇,他當然願意借助徽宗來打擊蔡京。蔡京對此有所察覺,他令中丞吳執中彈劾張康國。不想張康國先發製人,向徽宗先請辭職,他說:吳執中今日上朝必定會替蔡京彈劾臣,倒不如臣自己稱請辭職。”徽宗將信將疑。吳執中上殿後果然一如張康國所言。徽宗不等吳執中說完,怒目圓睜,拍案大喝:爾等竟受人唆使,亂進讒言,還配再作禦史嗎?”吳執中當即被逐出朝。蔡京的陰謀被戳穿,他不肯善罷甘休。張康國從此防不勝防,終於有一天,張康國喪命於一杯清茶。誰下此毒手?滿朝文武和徽宗一樣心知肚明,卻又不能直言。其後徽宗借太陽出現黑子是宰輔欺君的說法,又一次罷免蔡京、貶他為太子少保,出居杭州。

政和二年(1112),出使遼國的童貫返回京師。童貫與蔡京一向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當初蔡京入相,仰仗童貫的幫助;蔡京得勢後,又把童貫安置在樞密院,成了宋有史以來擔任最高軍事長官的宦官。二人由此得“公相”和“媼相”之稱。童貫見蔡京落難,馬上伸手相助。沒有主見的徽宗立刻又派快馬前往杭州,召回蔡京,不僅恢複了以前的官職待遇,還在內廷太清樓賜宴款待。

蔡京經過幾次起落,已經意識到自己終究是天子之臣,生殺予奪掌握在徽宗的手裏。於是,他比以前更工於心計,對徽宗言聽計從,百般獻媚,同時千方百計架空徽宗的權力。宋製,皇帝詔要先令中書門下議定,學士草擬,經皇帝閱後,蓋璽頒下。為了壓製朝廷中的不同意見,蔡京變更祖製,所有密議,一概請徽宗親筆書寫詔令,然後立即頒行,如他人再有異議,即以違製從罪。這樣就剝奪了大小廷臣參與朝政、發表意見的機會和權利,蔡京於是可以以他的一家之言左右徽宗。可惜事情的發展總有不遂蔡京心願之時。徽宗親筆書寫詔令,常常繁忙不堪,隻好令中書楊球代筆,於是可以左右徽宗的又不止蔡京一人了,這時蔡京悔之莫及。而後蔡京又濫改宋朝官職,以太師、太傅、太保三公為宰相,以少師、少傅、少保為次相,自元豐以來比較規範的職官體係破壞殆盡。為了迎和徽宗迷信道教的心態,蔡京

165四處為徽宗尋找方士神仙,起建道觀,立道學,編道史,蠱惑徽宗做了史無前例的道君皇帝。

蔡京雖兩次罷相,但在很短的時間內官複原職,並且倍受徽宗恩寵,完全是因為他抓住了徽宗的要害,把徽宗和他的榮辱連在一起,迫使徽宗不得不越來越依賴他,這無疑為蔡京獨攬朝政,破壞正常的統治秩序大開方便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