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陳江河在後麵觀察情況,俢淩之輕鬆了很多。
他走的很快,幾秒鍾之後就到了拾荒者摔倒的位置。他站在那裏,目光銳利的掃視著一切,片刻後,他又邁開腿,朝著最近的一根柱子走過去。
他的目光終於落定,隨後他扯了扯嘴角,果然看到了原本貼在塑料瓶上的追蹤器,帖在了柱子上。
怪不得一動不動。
俢淩之伸出手將它拿下來,然後給政府發了一個短信。
後者確認,正是那個一動不動的追蹤器。
俢淩之心裏有了數,轉身往外走。
陳江河站在門口,趙柯和李欣已經回來了,兩人看了俢淩之一眼,異口同聲的問:“修教授,攝像頭在哪裏?”
俢淩之抿了抿唇,“你們來晚了。”
“晚了?”
嘴巴愕然的半開著,身體微微一僵,眼睛睜的很大,眼白變的很多,眼裏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放在手邊的手短暫的緊了緊,隨後兩人不可思議的對視了一眼——
“被他們拿走了?”
俢淩之不置可否。
陳江河看了兩人一眼,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小王呢?”
“在酒店裏麵修複數據!”
“怎麼樣?”
趙柯搖搖頭:“有些困難。”
四人站在一起沒有說話,半晌後李欣才道:“我們在周圍查了,有錄像的都是拍攝的店內,沒有拍到路麵情況的。”
俢淩之點點頭,“好,知道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聞言,李欣和趙柯對視了一眼,趙柯忽然道:“早知道我們就不應該等,應該從橋上跑過來。”
李欣也擰了擰眉:“跑過來也不一定會快到哪裏去。”話落又疑惑的看向俢淩之,問道:“修教授,按道理說這裏不太能有人發現有攝像頭,怎麼會被取走?”
陳江河看了俢淩之一眼,沒說話,後者掃了一眼李欣因疑惑而皺起的眉,淡淡道:“總之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趙柯皺眉:“不知道這裏上午的時候還有沒有。”
“有!”
俢淩之斬釘截鐵的道,“我是從後門走的!”
俢淩之話音一落,陳江河瞳孔微微一動,明明這人是從正門走的,當時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沒想到撒起慌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俢淩之似乎知道陳江河心中所想,勾了勾唇角,又道:“我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攝像頭還在,不過我沒想到送製冷機的是從後門進來,我回市局後給酒店打電話確定了一遍,然後就告訴你們了。”
俢淩之攤開手臂:“我們到了之後,攝像頭就被撬走了。”
趙柯擰了擰眉,抬頭看向陳江河,眼裏滿是震驚,忽然壓低聲音道:“當時知道這件事都是市局裏的,不會是……”
趙柯說到這裏一頓,話落又看向李欣,兩人皆是震驚的神色。
李欣搖搖頭:“不會的,我們都在一起多久了,這麼了解彼此,不可能的。”
趙柯垂了垂頭,劉海兒擋住了眼睛,在三個人的目光下,緩緩的道:“不好說。”
“你知道什麼?”陳江河心裏一驚,立刻壓低聲音問,話落看了一眼四周,又道:“上車說。”
“好!”
陳江河坐在警車的駕駛座上,目光盯著後視鏡中的趙柯,擰著眉頭。
俢淩之坐在副駕駛,雙腿輕輕交疊,手指若有似無的敲擊著膝蓋。
趙柯和李欣坐在後麵,幾秒鍾的沉默後,陳江河率先開口,“你發現了什麼?”
俢淩之目光動了動,看向車窗外的鏡子,此時午時已過,太陽卻更足了,晃在倒車鏡上,有些刺眼。
趙柯揉了揉眉心,向後靠在椅子上,慢慢的道:“可能也不算什麼特別的事情,可是在這個關頭,我想我還是應該說出來。”
李欣看了趙柯一眼,陳江河道:“你說!”
“景亦和寶語在一起的事情,大家應該知道。”
“嗯!”李欣點點頭,“我知道,聽說景亦追了寶語很久。”話落一頓,又道:“不過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趙柯搖搖頭,“以前都是景亦送寶語回家,不過最近這幾天,景亦都是送的孫文,寶語自己開車走的,至少我看到的不下三次。”趙柯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陳江河擰了擰眉:“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上周五晚我下班的時候看到景亦和寶語似乎在吵架,不過具體吵什麼,我倒是沒有注意。”
“後來呢?”
“後來寶語一氣之下就走了,然後孫文這個時候從樓下下來,景亦就和孫文一起走了。”
陳江河聞言皺了皺眉,偏頭看了俢淩之一眼,後者依舊雲淡風輕的看著窗外,沒有絲毫外泄的情緒。
陳江河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趙柯:“也許隻是小情侶之間的吵架,順便送孫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