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麼?
”我隻有一個問題。“景沐悠平靜的看著他。
“說吧。”殺手。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景沐悠想了想,最後還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既然是要死的人了,總不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成了誰人刀下的冤魂吧?
“白家的人派我來殺你的,白司墨你總該認識吧?”雖然不知道皇朝的那位天子是如何這樣的惱怒,想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了毀滅的心思,但是殺手想,這個女人應該是和白司墨認識的,或許還有不小的交涉。
“白司墨?”景沐悠的眸子一痛,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的物體給刺了一下,以至於她現在瞳孔痛的都快要掉出眼淚來。
高大男人見她紅了眼眶,歎了口氣後收起了匕首,走到了她的麵前,說:“其實我已經金盆洗手了,你看到我額前的那道傷疤了嗎?”
“嗯。”景沐悠點點頭,目光順著他的話音落在了他額頭上的那塊傷疤上。
“那是我之前救一個女人,留下的。”高大男人指著那塊傷疤說:“我不喜歡殺女人。”
“你救了那女人一命?”景沐悠問。
她心裏其實還是有些小吃驚的,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是個殺手,但是他卻救了女人的命。
“嗯,所以我金盆洗手了。那女人,是我一生所愛。”高大男人這樣說道。
“那女人真幸運,我也希望自己像她一樣幸運。”景沐悠安靜了下來,她在努力的平複著自己心中忐忑的心情。
她知道白司墨想殺她的原因是什麼?
那個男人一項薄情寡義。
因為之前有關於他撞死人的新聞被散布出去了,所以他惱羞成怒想要殺自己滅口。
她也相信隻要是那個男人想做的事情,讓這個世界上多消失一個人,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她隻有本能的求生欲望,即使僅剩下一絲一毫,她也是想為自己爭取的。
所以,她對那高大的殺手說:“那女人真幸運,我也想像她一樣幸運。”
景沐悠的意思是,她想要存活,希望殺手可以像放過他摯愛的那個女人一樣放過她。
那殺手不是說了麼?
他不喜歡為難女人。
“即便是我救了她,她還是離開我了。”殺手的眸子裏漸漸的掛上了一些憂鬱的色彩。
“她不喜歡你,所以放棄你了?”景沐悠愣了一下,繼續問。
“不是,她因為太喜歡我了,所以我救了她,可是她也因為我而死去了,所以我就決定金盆洗手了,而且我發誓從此以後不再殺女人。”那個高大的男人這樣回答景沐悠。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的是很遺憾。”景沐悠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神情來。
雖然她很同情這個殺手,但是遺憾的是,人死不能複生。
她也不能為這個殺手做上什麼。
“你有錢麼?比白司墨出錢更高,或許我可以放過你。”言歸正傳,高大的男人向景沐悠伸出一隻手來。
他想要錢財。
景沐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他出多少錢?”
“很多,一百萬。”殺手輕輕的說。
一百萬。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誘惑。
在殺手界,傭金隻要達到十萬,就可以雇傭一個殺手了。
但是白司墨卻出了一百萬的高價。
景沐悠輕輕的笑了起來,原來在那個男人的心裏,她就如同倒在他車下的那個男人一樣,生命隻值那區區的一百萬。
”隻要你給的價格比他高,我就答應你,不殺你。“那個殺手又重複了一句剛才他所說的話。
一百萬?
景沐悠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職員。
恐怕是連十萬塊錢都拿不出來吧?
難道今天,她真的是躲不過去了麼?
“你還是殺了我吧,說實話我沒有那麼多錢,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新聞記者。”最後,景沐悠還是打算如實的告訴那個殺手,她沒有錢。
在她的心裏死亡或許並不是那麼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她離開的時候,她的母親唐晚清該怎麼辦?
她害怕媽媽會因為沒有她的照顧,在這個世界上會感覺到孤單。
她還沒有盡孝,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除了有些擔憂之外,剩下的卻倒也是淡然了。
語氣這麼痛苦的活著,或許死亡未嚐也不是一種間接性的解脫。
“那我就成全你。”見景沐悠閉上了眼睛,那個高大的殺手的眸底就忽然湧現出了陣陣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