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墨紫錦衣披著綠紗,如瀑似緞的長發一瀉而下,幾縷青絲散在耳邊。明明聲音輕柔如水,給人一種親切溫和的感覺,可那雙冰冷孤傲的眼睛深黯的宛如一汪潭般死寂,似乎任何事物都無法引起波瀾,在看向幾案旁的俊美男子時,才帶了許暖意。略帶戲謔勾唇,硬是憑添了幾分壞壞的邪魅之氣,兩種極端的元素卻被他詮釋的如此完美,輕逸翩飛的衣袂隨風揚起漣漪,偏偏是該死的好看。
“師兄?你確定你是本王師兄?從小拿自己師弟當藥人,時常在飯菜裏下毒,這也叫師兄?有一來就射別人屁股的師兄嗎?”還穿的如此騷包,真有臉說。
“哎呀,這不是天大的冤枉了嘛!師兄是從小鍛煉你體質,現在好不容易見上一麵,想看看小墨墨離開的這幾年武功有沒有退步啊!”司空亦悠把剛接到的茶杯放在幾案上,坐在另一側,朝軟榻上的赤果屍體看去,故作老神在在,摸摸菱角分明的下巴,“嗯,還不錯!死的可真好看!”
“噗!”品著香茗的淩墨涎聞言,嘴角直抽,你就盡管的瞎掰胡扯,但能不能別那麼變態。
師傅無道子一共隻收了三名徒弟,大師兄與自己喜武,傳承師傅畢生武學。大師兄為人冷清,少言寡語,神龍見首不見尾,隻知道他名叫殘月。眼前的人便是二師兄,世人所稱頌的醫德天下第一的神醫,習得醫毒兩術,比起醫人,他更喜歡製毒,十足個偽君子,欺世騙人的家夥。自己最小,沒少被他捉弄。
司空亦悠一手托著杯沿,放在鼻下聞了聞,清香溢人,一臉玩味,“嘖嘖,這百花甘露泡製的信陽毛尖可是好東西,提神醒腦,就這麼糟蹋了,真是浪費!”
“太後的病如何?”淩墨涎目光掠過那張欠揍的俊臉,語氣深沉道,他不想和他再繼續浪費時間,被人打擾好事的滋味不好受,傷身傷心傷脾肺。
“不是什麼大問題,連續替她針灸三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司空亦悠放下茶盞,玩弄著自己修長如玉的手指,眼中波光流轉,意味深長的看著淩墨涎,“聽說,小墨墨要娶妃了?”
淩墨涎神色一僵,薄唇微抿,怒從心起,自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徹骨的寒氣,咬牙切齒道,“司空亦悠!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八婆!”
這次婚姻是他一生的敗筆,都怪他那早駕鶴西去的父王,留下什麼勞什子遺旨,念當年南將軍救駕有恩,將南將軍的遺孤賜予與他自己的皇子,而好巧不巧被點名賜婚的人正好是他。原本這道遺旨已隨著南將軍的遺孤消失而被人遺忘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已經消失了十幾年的人了,突然在前些天被人發現了蹤跡!聽周圍的人說那名女子長的其醜無比,猶如焦碳,而且還是一個庵裏的小尼姑,想他堂堂涎親王,又是威名遠揚的戰神王爺,俊美到人神共憤,怎麼可能去娶一個這樣女人……
某人淡定如斯的繼續擺弄著手指,嗤嗤的輕笑出聲,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泛起盈盈笑意,好象被罵的那個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