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火硝煙,卻是風聲鶴唳,悲涼四起。
“北鬥辰光,紫薇星現。”薑小喬環手站在小樓屋頂上,縱觀天象,歎道。
“有何意味?”杞墨饒有意味笑看著她。薑小喬看著杞墨:“難道你不是在看這個?”
“中原人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你我看的都是紫薇辰星,可是我看的是這個,你看的卻是那個。”杞墨道。
薑小喬隨意答了聲,走到杞墨身旁,說道:“我終於理解欣怡為何要如此那般。”
聽到欣怡二字,杞墨神時淩然,說道:“如何,哪般?”
薑小喬撇頭:“就是這種感覺吧,”轉而又道,“欣怡把她的一生都交給了你。”再抬頭看杞墨時,卻看見他嘴角一個傾城微笑。
“這可不像一個孩子說的話。”杞墨道。
“我不是孩子了,杞墨,”薑小喬語氣中有些疲憊,淡然笑之,“的確剛下山時找到欣怡,我隻是感到很有趣,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很好玩,可是好玩後,總是覺得越來越寂寞,真的是好寂寞啊,不知道痛,不知道喜和悲。”
“可是現在,自己做的一切,看到這裏所有的人臉上都蒙著一股灰白色的死氣,也不隻這次,每一次我做了好玩的事情後,卻總是不舒暢呢,看到他們那種表情,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玩,可是現在,我做的一切讓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尤其是當看到滿地的屍體,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甚至不知道錯是什麼呢,杞墨叔叔。”
薑小喬的眼中盡是迷茫:“我現在知道我不對,可是我不知道我哪裏不對,也不想知道自己不對,有時候在想如果沒有澈影,沒有欣怡叫我下山,沒有這一切的一切,我是不是會好很多,可是,可是這樣我就見不到他,見不到這麼多的人們,也感悟不到這麼多的事情,也無法知道欣怡姐姐當時的心情。”
“杞墨叔叔,我並不是一個孩子,尤其是在桐城的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你,我許是永遠也不會這般真實地麵對成長吧,”薑小喬看著杞墨,眼中閃爍淚花,卻是溫婉一笑,“世上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就真的永遠不會真正放開自己,開始真正的生活吧。”
杞墨看著她,笑道:“桐城也是因為有你,我才不能得以離開,薑氏後人。”
薑小喬聽後破涕而笑,得意道:“你知道我很厲害了吧,杞墨。”
“如果沒有你的牽製,我又怎會在此逗留至今?”杞墨道。薑小喬又是一聲歎息,看得出而今她的內心已經成熟很多,確切來說是開始懂得人世道理。
“杞墨,你說這次事情過後,我們會是朋友嗎?”薑小喬問。杞墨並未作答,隻是哼了聲。
時辰已晚,卻是紅夜當空,甚是撩人的邪魅。
“天象亂,人間必然亂世,可惜你我,生不逢時,”杞墨歎道,“一個崇陰祭司,一個炎族薑氏,真是寥寥星空。”
“今日我來卻還為一事,為了一件自己認為正確的事。”薑小喬說道,杞墨忙問:“何事?”
“南宮昳。”
風聲陣陣,夜露微寒,沁入杞墨心田,頓時是徹骨寒意。
“南宮昳回不來了。”薑小喬如此說道。
桐城內外已經被薑小喬控製,南宮之人已不見一個。三裏山外還有人馬向桐城趕來。“我不會讓你離開桐城,杞墨,”薑小喬說,“我已經選了一條道路,也就隻能走到底了,各為其主,各司其職。”
“既然如此為何要告知於我?”
“人生錯亂,是是非非,哪裏有什麼立場,哪裏有什麼敵我,隻是不想錯得更多,隻是,沒想到如此無奈,”薑小喬歎罷,遙看遠方,“杞墨,你不也是這樣麼?”
“南宮昳早已讓小桐調離桐城,被我們的人引誘,而今許是已在千裏之外。”杞墨細細品味著薑小喬的話,小桐正好走進屋子,看見杞墨在,笑道:“大祭司今天好雅致,不知可是作詩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