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墨看了眼她道:“你來做什麼?”
“儀月宮宮主覲見大祭司有錯麼?”小桐笑道,擺出一副妖媚姿態欲往杞墨身上靠去。杞墨也沒推攔,任由小桐坐在自己懷中。
小桐低頭一聲嗤笑,手環上杞墨腰身:“祭司思擾桐城之事辛苦了。”
杞墨看著她,不禁笑了:“哪有儀月宮宮主辛苦,這些時日還多虧宮主了。”
小桐聽後更是嬌笑:“讓大祭司說笑了,屬下隻是做到自己的事情,不知祭司今後有何安排?”
“倒是宮主有何安排?”杞墨反問,“南宮宮主可有下落?”
聽到這話,小桐笑得陰裏怪氣:“南宮宮主呀,許是擅離職守,不知跑哪裏去了,到時祭司見著她可要好好問罪才是。”說著向杞墨耳邊蹭去,杞墨突然起身,小桐一不留神向地上跌去,卻被杞墨拉住,站穩身時,手中命脈被杞墨牢牢掐住,身上幾個重要穴位也被點住,一時間不敢動彈。
杞墨眼神淩厲如刀,在小桐臉上劃著,讓她感到一陣疼痛。
“你不是小桐,你是誰?”杞墨問。
小桐聽後立刻大笑:“大祭司說笑了,我怎會不是小桐?”
杞墨眉頭一皺,手中力道更甚,小桐不禁疼得皺眉。
“不要讓我道破你身份,在我身邊多年,你是知道的。”杞墨說的很是隱晦卻又明了,小桐突然音色一變,笑聲變得狂妄:“我怎麼不是小桐?”
聽到小桐說罷,杞墨也是一笑:“小桐?小桐從不叫我大祭司你可是知道?”
聽到杞墨這麼一說小桐臉上一愣,杞墨又道:“小桐從來不會在我麵前稱自己是儀月宮宮主。”
說到此處,小桐又是一愣,又聽杞墨道:“而且你裝小桐要注意,小桐絕不是這麼放蕩,你隻是看到她平日裏的假象,卻一點都不了解她,神隱娘子。”
最後一句如同棋盤,小桐感到自己被杞墨狠狠將死,瞬間崩潰,尤其是最後一個神隱娘子。自己隻能笑笑,歎道:“大祭司果然是大祭司,隻是能易容之人何其多,怎麼想到我頭上?”
“神隱娘子,你在身邊多年,你的一字一句你認為我會不熟悉麼?”杞墨笑道,“倒是你在我身邊多年,作為崇陰教真正的影子而今為何要如此做事,你應該知道你的職責是做崇陰教在光亮處才會顯露出來的影子。”
“為什麼違背崇陰教?”
神隱娘子嘴角輕輕一笑:“我沒有違背崇陰教,自小我便受著成為神隱娘子的訓練,至今也是承擔著這樣的命運,可是影子歸影子,他的本體是什麼呢?”
杞墨沉默片刻,再道時音色沙然:“你是說你認定了他人?”
“大祭司哪裏話,我的本體怎會是你?”神隱娘子笑道,神情卻是一陣失落,“大祭司而今所做之事當真是為的崇陰教麼,祭司?”說著抬起頭看著他,“影子隻能跟著本體在暗處行事,可是本體不是本體時,影子是不是還應該存在,本體不是本體時,影子是不是要去尋找真正的本體,是不是這樣才是影子應該做的事?”
說著神隱娘子的神情及其落寞,宛如失去了本體而存在影子,沒有依靠,沒有方向。杞墨放開了她,在她肩上拍了一下:“神隱娘子曆來為崇陰教默默行事,貢獻頗多,如果你想離開,就放下影子的身份,到太陽下去吧。”說著杞墨又是一笑:“崇陰教永遠是崇陰教,可是燈火不會永遠停在一處,你可曾關注過一件事情?”
“什麼?”神隱娘子猛然抬頭,正見杞墨笑得溫柔。
“站在燈火正下方,影子就被踩在腳下,”杞墨道,“影子是會看不到的,連你也有了二心呐。”杞墨歎罷,“崇陰教真的分生了麼?”
“大祭司”神隱娘子說道,杞墨卻製止住了他:“連影子都認定的是她,我錯了麼,還是她太能隱藏,神隱娘子,你就跟著影子的直覺做吧,做到真正問心無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