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反抗的人,卻也不能抗拒,因為那看似柔弱的幾十名侍婢,竟然個個身姿靈越,她們齊齊動作,化作施展美妙絕倫的飛天舞姬,水袖飄出,沒有主動喝下賜酒的就直接以水袖纏綿至死,而乖乖喝下毒酒的卻是沒有當場致死,而昏倒了在地。
反抗最激烈的反倒不是沒有立場的人,而是那群追隨郭越的奸臣,和站在皇族這邊的人,其中在殿下的一角,有十幾名女殺手正在圍攻兩個男子,酒杯漫天紛飛,裏麵的酒水早已作沒,女子們的水袖被斷成了一節一節,竟然也不能近男子三步。
其中一個正是令狐翎彩的大哥,身為天策上將的令狐澄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他目送著皇帝被眾人挾持出去,他此次返京根本就是奸臣刻意而為,他手中掌握李氏皇族大量兵力,在內憂外患之時竟然忽然十幾匹快馬召他回京,那麼不是出事了是什麼。
而另外一個,想也不用想,就是一直在領導軍隊對抗秦賊的蒙訣將軍,身為武將不能帶兵器上殿,他已然奪下了守在門前的侍衛刀槍,被他斬斷的水袖很自然的平躺在地上,淩亂不堪。
隻見令狐澄忽然快步湊近蒙訣,語速很快,但是絕對清晰,“你斷後,我上去殺那奸臣!“
“好,令狐兄保重!”蒙訣使得一手好兵器,他猛然原地回旋,刀槍以一條英姿勃發的弧度刺穿圍上前來的禁衛。令狐澄趁著時間的空檔,飛身一躍,手中的刀直指郭越的人頭。
郭越本就是武將出身,當然不會就此被擒住,隻見他站在原地,氣定神閑全然沒有危險,令狐澄計算著他與老賊的距離,那刀就快接近老賊的眉毛了,誰知一陣嘩啦啦如下雨般的聲音從天而降!
“令狐兄,當心頭上!”蒙訣提醒時已是太遲,就見滔天大網死死網住已跌落在地的令狐澄。
郭越看著隻剩下殺紅了眼的蒙訣,他忽然走到了龍椅的位置,坦然坐下,“蒙將軍果然氣盛,這幾十的禁衛眼見就要被殺完了,來人啊,再給蒙將軍備點人來。”
“奸臣當道,大唐晚矣!!”令狐澄在網中苦苦掙紮,由雪域天蠶鉤織而成的天羅地網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掙脫開來。
蒙訣看向如潮水般湧進的禁衛軍,滿目蒼涼,他想起大漠中一望無際的沙海,他想起那忌憚大唐君威的異族部落,他甚至想起了此刻在娘家等候自己的妻子,皇帝軟弱無能,促使奸臣不盡,他一把血染的軍刀又能殺的了多少奸戾。
殘陽如血,長安城一如既往的繁華,翎彩已在家中六日,這些天她沒有動用一個侍婢,而是親自照料身不能起,路不能行的父親。
今天是第七日了,據三哥所說,父親恐是熬不過今日。
然而,翎彩卻見病榻上的父親炯炯有神,似是能看透她這具身體之中的未來靈魂。
“雲兒。”父親對著翎彩的方向口齒不清地喊道。
“父親,你是叫我嗎。”翎彩有些呆愣,這個名字她第一次聽說,也就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