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處躲著的亓官秀雲聽了後心裏高興極了。另外,對渡邊勝野那高超的溝通技巧讚賞有加,朦朧中她覺得這個渡邊勝野就是自己要尋覓的帥哥男意中人,停過一會後,亓官秀雲聽到了渡邊勝野在繼續向宮下健三郎提問:“我明白在官兵中你有很好的人脈,可以做到一呼百應,但是有一個人就可能對你會有反感,這個人是誰,你應該清楚?”
“也清楚,也可能不太清楚,你給我指明一下。”
“這個人江口二郎,對這人我很了解,他被天皇洗過腦,被右翼摸過腳,被軍國主義的毒液洗過澡,你去勸降,可能會自尋煩惱。”
宮下健三郎說:“你判斷很準確,但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渡邊勝野一聽十分的感動:“你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宮下健三郎詭秘一笑,沒有答複渡邊勝野的提問。
“難道你我之間還需要保密嗎?”
“暫時保密可以嗎?”
“不,時間緊迫,你答應我後,我馬上返回去做佳禾縣政要們的工作。你答應後,我還要拿著你的處理方案,簽上您的大名交給佳禾縣的政要們。我跟你透個底,在芙蓉渡戰區準備了兩手,一手軟,一手硬,這個取舍由我方定,選擇軟的有酒有歌有龍舟,選擇硬的有鐵夾子、有鳥銃、有泡崽石灰、有滾糯米稀粥。有陷阱、有黑狗自殺性襲擊,還有步槍和迫擊炮襲擊,反正有驚駭的爆炸聲,有濃濃的硝煙襲擾你讓我心神不寧!”
“你說的全是真話,我們已經在福滿戰區和興廊戰區有過血腥的教訓了,你放心我會全力做好勸降工作,你既然老追著我不放,我提前給你透個底,一是517名官兵請願同意放下武器不與中國人作對了;二是采用非常手段。”
“什麼非常手段?”
渡邊勝野緊追不舍,宮下健三郎沒有吱聲,隻是用右手做了個舉槍射擊的動作。渡邊勝野用讚賞的目光望著宮下健三郎,渡邊勝野問其具體執行的細節時,宮下健三郎眯眯一笑:“弄這玩藝小菜一碟啦,我實話說,弄爬江口二郎輪不到我,我會安排人把他弄爬了,為了安全起見,讓他必死無疑,我安排他身邊的兩個警衛來執行,他倆的槍法那可是一流的。”
兩個警衛一個高挑的叫藤原東治,一個胖胖的叫重信吉固,他倆也是日本的進步青年,對天皇、軍國主義也都十分憎恨,也討厭江口二郎經常灌溉的右翼和軍國主義的毒水。他倆對中佐宮下健三郎非常敬重,對宮下健三郎的命令說一不二,在私下裏經常議論江口二郎政治上變態,女色上變態,那長相也令人生厭,滿臉的橫肉,滿身的狐臭,滿牙的鐵鏽。
渡邊勝野正準備離開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馬上與宮下健三郎進行了溝通,雙方商定,即將到達芙蓉渡時宮下健三郎必須打出白旗,緊接著發射三發綠色信號彈,佳禾縣方向發射三發綠色信號彈回應!並用鞭炮、鑼鼓、龍舟、舞龍接應和歡迎!
渡邊勝野和宮下健三郎正握手準備離開時,亓官秀雲身著一身日軍士兵服從夜暗中閃出來,弄得中佐宮下健三郎一個激愣,本能地後退三步,本能地用右手去掏手槍,渡邊勝野一看到宮下健三郎這過激的反映,馬上撲過去:“別誤會,別誤會,她……她……”
渡邊勝野被弄得一口的結巴,急得一頭的濕汗。
“你告訴我她什麼人?”
“她是我的女朋友。”
“嗬,你小子有魅力,就離開這麼幾天,就攀上異國情緣了,這不服不行啊,你小子有本事,她這身軍裝哪弄來的?”
“等到你勸降成功後,我再給您細說。”
“我倒不在乎這個了。”
“那在乎啥呢?”
“我在乎吃你的喜糖。”
“不僅吃喜糖,而且還要喝喜酒——倒缸酒。”
亓官秀雲見他倆說得正歡,走了過去,黑夜裏她的笑容仍舊那麼的燦爛,那麼的可人而溫馨。
宮下健三郎看見亓官秀雲伸出纖纖細手,宮下健三郎用詫異的眼神打量過亓官秀雲後伸出了的右手,禮節性握手之後,亓官秀雲用流利的日語向宮下健三郎問好。在異國他鄉,在這蠻荒野地,在這沉沉的黑夜裏能聽到一名窈窕淑女說日語,在這寒冷的冬夜,宮下健三郎感到十分的溫暖,他還在繼續被感動,他低垂著頭,冥冥之中,他宛如聽到了自己妹妹在向自己問候,在為自己祈福,妹妹倚在家裏的門檻上仰著一張青澀稚嫩的臉望著他鄉遙遠的天空招著手,呼喚著,沒有被回應,妹妹失望地攤坐在門檻上嗚嗚地哭了起來……是啊,為了這一無聊的、邪惡的侵華戰爭,不知有多少人在流淚,不知有多少人在流血,不知有多少人骨肉被分離!想到這宮下健三郎眼眶的淚水不停地在打轉,他蹲在地上哽咽著、抽泣著,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夾背嶺的草葉上,落在黑暗中覓食穿行此地的山蟻的身上,他重重擤過一把清涕後用略帶沙澀的聲音同渡邊勝野和亓官秀雲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