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如果你能醒一醒(1 / 3)

手術整整持續了17個小時,張修和米祁就在手術室外整整站了17個小時,不吃不喝不睡,就算站成一堵牆,站成一棵樹,也要等他平安醒來。

KK趕過來的時候,張修正斜靠在走廊冰冷的大理石牆壁。醫院冰冷陰涼,即使是悶熱的酷暑,任何進醫院的人,也不會有一絲熱意。

KK擰開一瓶剛剛買來的礦泉水,遞到她的麵前,“我知道你吃不下東西,喝點水也好。“

張修低頭,接過礦泉水,竟然是鄭氏的產品,這讓她想到了那個讓蘇易躺在這裏的元凶——鄭禮勳!

她憤恨的將水瓶扔出老遠,不再看KK一眼。

“十幾個小時了,你不吃不喝這樣怎麼行,沒等他死你就先死了!“

倏地,米祁猛的回頭,雙眸冷凝,一臉嗜血的憤怒,用令人恐懼的生冷的語氣說,“閉上你的嘴,再說一個死字,我就讓你也進去躺十幾個小時!“

KK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她雖然不認識米祁是誰,但是也看的出他不是什麼善茬,委屈的點了點頭,悄悄的走到距離他最遠的長椅上,安靜的坐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十幾個小時,仿佛十幾年之久,張修覺得,這比等他在監獄的那些年,還有久,久到張修以為自己就快要石化在這陰冷的走廊裏。

在監獄,起碼她知道他是周全的,是安然的,現在,她連他的生死都無法預知。

手術室三個大字冷清的亮著,像一把冰刃,直入她的心底,得不到他安然無恙的消息,她暖不起來。

直至燈光熄滅,她才像從死亡中複活一般,目光緊鎖著手術室大門,這一刻,她有期待也有懼怕。

期待一個完好無損的他也懼怕一個再也不會醒來的他。

他們的相聚,才像昨天的事,記憶猶新,他怎麼能就這麼離開,他還沒有給她一個交代,一個關於他和她還有季暖的交代。

現實總是殘忍的,無論我們如何的向上帝祈禱。

蘇易被推出來的時候,鮮血已經被護士處理幹淨,頭部被嚴嚴實實的包紮著,眉目緊閉,氧氣罩擋住了他大半張好看的臉。

張修長出一口氣,萬幸,盡管被包紮的好像木乃伊一樣,起碼不是蓋著一塊簡單的白布,他還活著。

“家屬吧?“隨行出來的醫生摘下口罩,走到張修和米祁的麵前,鄭重的說,“傷者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入院的時候已經有失血性休克症狀,胸腔有三處骨折,骨折處紮入肺部,雙膝粉碎性骨折,而且他的大腦受損嚴重,可能會持續昏迷,需要進一步觀察,家屬應該適當和患者多說說話,他的求生意識不是很強烈,植物人的可能性非常大,總之先做好心理準備,不是很樂觀。”

“不是很樂觀是什麼意思?植物人是什麼意思!”米祁再也控製不住的抓起醫生的衣領,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剛要掙紮的醫生的太陽穴,所有理性都被拋在了腦後,不管這是哪,不管他拿著的是一把槍不想他隨便就這樣像拿一個手機一樣從容的拿出來會有什麼後果。

KK剛想站起來勸架,看到那把槍也頓時歇了菜。她迅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麼認識張修的,現在怎麼就和黑道扯上關係了,他會不會一激動回頭一槍蹦了自己,還是等一會警察來的時候警/匪交戰起來她成了倒了血黴的人質,最後再被一個神槍手奇跡般的打在自己腿上,劫/匪一分神,她一彎腰,一槍擊斃了眼前這個帥死人不償命的黑道小夥。

啊呸呸呸,KK你個沒心沒肺的敗類張修的家人正麵臨著生死的考驗你還在這給自己編造電視劇!

她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分明已經感覺到自己腦袋上的頭發已經炸了起來還是硬著頭皮走到米祁的身邊,本想討巧的笑著安慰,一想這個時候不適合笑,隻能故作一臉的難過,拉住他結實的臂膀,“那個,先生,你冷靜一下,醫生,不好意思,這個,我是經紀人,我朋友是演員,我們剛從片場過來,那個,道具道具,別緊張,這和諧年代,怎麼能有真槍呢,有真槍也不能掏出來啊,傻子才往外掏呢,不是,掏出來那不傻麼,不是,傻子也不往外掏啊……完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愈描愈黑緊張的看著米祁,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生怕他聽著她在那傻子來傻子去的一個不爽把槍口對準她的腦袋,果然,米祁鬆開了醫生,槍口指向了KK的嘴,“閉上你的嘴。”

KK瞪大眼睛粗氣都不敢喘一口,點了點頭,然後推著醫生一前一後的往走廊另一端走,手心的冷汗涓涓,等到米祁聽不到的距離,她還故作輕鬆的拍拍醫生的肩膀,“別緊張啊,我藝人的親人受傷了,親人嘛,很親的,是這樣的,啊哈哈,真是道具來的,不用報警,亂報警的話警察會罵你神經病的啊,哈哈哈……”

笑著笑著,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一個不穩,腿軟的差點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