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被人一語道破,讓秦天榕麵子有些掛不住,看向男子的眼神殺意漸濃。
穀君天從一旁趕來,見源兒被挾持也不免嚇了一跳“榕兒,發生什麼事了?”
秦天榕不語,隻是恨恨地看著男子,沒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就連穀君天的問話她也像沒聽見似的。
黑袍男子轉而對著穀君天“你,跟我走!”
說完拉起源兒便飛身而起,穀君天還沒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可見源兒有危險也顧不得那麼多,轉身對著梨落吩咐“看著你師父,別讓她跟來。”
秦天榕一見兩人走了,也想跟上去。梨落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師父,大師父說讓你別去。”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梨落此時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如果源兒有個什麼三長兩斷的,我絕不饒你。”
梨落一聽忙鬆了手。論武功她也不是秦天榕的對手,想要攔她也是不可能,最多就是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秦天榕冷眼掃了梨落一眼,轉身便跟著去了“回來再跟你算賬。”
秦家堡後麵的森林裏,黑袍男子帶著源兒飛快的穿梭在樹林中。穀君天緊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過了好久,黑袍男子才停下來,源兒已經有些站不住腳了,雖然都是黑袍男子帶著她跑,可對於虛弱的她而言依然有些受不住。
穀君天很快的跟上來,停落在兩人麵前,看著黑袍男子的眼神微眯,似在思考。
“好久不見!”黑袍男子一改先前低沉的音色。渾厚磁性的聲音從他嘴裏傳出,穀君天猛地睜開了雙眸。
“果然是你!”雖然心裏有些懷疑,可得到證實又是另外一件事,穀君天沒有想到他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回去告訴你家夫人,別再對我窮追不舍,我一再回避不是因為怕她!”黑袍男子看了眼手裏的源兒,就這片刻功夫他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份。眸中神色不禁柔了幾分,可惜沒人看見。
“放了源兒,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黑袍男子鬆開抓住源兒的手,改握住她的手腕,慌亂中把上她的脈搏。猛地一下將她掌心向上翻起,隻見手心之中竟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頓時有些慌亂。
黑夜裏,沒人看出他臉上的擔憂之色,倒是源兒對他的反應有些奇怪。黑袍男子忽然一掌打在了源兒的腹部。
穀君天見狀想要上前,卻發現黑袍男子正在向源兒體內輸送內力。
原本在胃液中還未消化的藥丸,如今已徹底發揮了功效。男子收回手,將源兒推向穀君天“五日之後,再帶她來這裏!不許告訴秦天榕。”
說罷,黑袍男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這昏暗的樹林中。
穀君天扶起半昏迷的源兒,緩緩地歎了一口氣!心中直歎,孽緣啊!
剛一轉身,就看見秦天榕追了上來,穀君天索性停下來,站在那裏等她。
秦天榕一身肅殺之氣,或許她也已經猜到先前那名男子是誰了吧。穀君天頓時覺得不妙,以秦天榕的性格定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果然,他才一分神,秦天榕就已經追了上去。
“唔……”源兒蹙眉低低地發出一絲聲音,穀君天見狀也顧不得秦天榕,抱著源兒就回了秦家堡。
一時間,堡裏又變得異常繁忙,梨落和梨衾開始忙上忙下的。秦戾和袁風也趕了過來。昏暗的蘭苑已是通火通明。
暗影立在一旁,心中自責不已,明知府中有異動,他還放任源兒一人。
穀君天拍了拍他的肩“她沒事。別擔心。”
如果今夜是別人,穀君天或許還擔心,可即是梅教教主,他相信源兒的情況隻會好轉,不會惡化的。
“浮塵不在!”暗影一慣冷清的臉上也不免出現了焦急的神色。浮塵不在,沒人比他更了解源兒的情況,而且他們也不會允許別的人為源兒診治。偏偏除了浮塵,他們幾人當中無一人會醫。
“相信師父,她沒事!你們也都回去吧,休息的休息,做事的做事,別全守在這裏。”穀君天正了聲色。渾厚的嗓音在這夜裏顯得十分有魄力,饒是秦戾也不禁愣了一下。然後和袁風兩人離開了蘭苑。
梨衾也回了西苑。暗影和梨落留了下來,穀君天又望了望這漆黑的夜,再一次歎息。
而這邊,才剛經曆了一場生不如死般疼痛的楚憐惜,此時正虛弱地躺在床上,手臂因被她自己抓傷,這會被月娘給包紮了起來。
不得不說,鬼婆的人皮麵具做得甚好,就連神色蒼白或者臉紅什麼的,也都和自己的臉一樣,看得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