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團一點一點出現,我也逐漸掉落深淵。

——夏樺

任柟在醫院附近找了間小居室,終於不用每天到兩次車去上班,值了夜班回家也不用太麻煩。小尚幾天來聯係不到,這麼些日子她感覺自己離他越來越遠,想抓都抓不到。當然還是會思戀,可是是親情還是愛情,便傻傻分不清楚了。事實上連著幾月,她都是如此。也不急於給自己一個結論,或許有些事,有些人,吹口氣繞個道就過去了。

新博近來接了個大單,如果成功將會為公司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為此,夏樺不得不提前拆了石膏投入工作。張萍找來他,給了兒子一張名單,名單上寫著幾個人名。夏樺是張萍在公司唯一信得過的人了,因此也不隱瞞。

下周合作公司的總裁,一個奧地利老板會親自來中國洽談,而他本人是國際數字高端遊戲組織會員,能把如此大的利潤項目標給新博,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因為夏鎮川也是該組織成員,此行為了洽談,同時也點名邀請夏父,希望可以切磋。

“可是,父親......”夏樺憂慮的望著張萍。

“當然,你父親一時半會出來不了。”張萍指著夏樺手裏的名單:“在很久之前我便請人調查了,這些人在數字方麵很有研究,希望可以投其所好,順利把單簽下來。”而為了保護商業機密,隻能由夏樺去秘密做。

林浩習慣穿著黑衣,走在暗黑的地方,很少笑,也少有溫暖。如同他一貫的冷色調著裝,神秘封閉低調。

黑暗的世界裏,某個地方,某一處一定存在著這樣一雙眼睛凝視著我們。但是那如目光般微弱光芒的照耀,怎麼可能強大到抵抗外來侵襲,保全我們與生俱來那些美好品質,消磨耗損,不複存在。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壞人,每個人都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夜場的霓虹燈光掃到各個地方,簡短停留又匆忙閃開。像每個來這裏的人,隻有渴望被滿足的欲望軀體。林皓找了角落坐下,眼神漠然看著。

場子裏總有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客人被幾個混混架走,大多數都沒可能再出現,又或是打扮豔麗的小姐在老鴇的帶領下挨個站著,等待點招,被占盡便宜,撒酒瘋找麻煩的人被保安拖去後巷毆打,再淌著血被扔到大街上。

眼尖的巡場小弟瞅見了他,立馬識相的端來煙酒,幾個小姐也搔首弄姿的貼過來。煙頭在晦暗不清的角落,閃爍著小點火光。林皓拍下小姐攀上來的手,回憶當年半昏迷中的驚鴻一瞥。

“浩總,”林浩的到來,顯然驚動了這裏的管理者,經理模樣的人臉上堆笑:“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來散散心。”林皓冷淡的說了一句:“把這些女人都是這裏的員工?”

經理唯唯諾諾的答是。

“都叫走!你們這裏就用這些貨色款待我們的顧客嗎?場子還想不想要了!”林浩鄙夷的掃過這些濃妝扭曲的麵貌,厲聲道。

經理趕緊給一旁的老鴇擠個眼色,幾分鍾後,老鴇便帶來幾個麵色可人學生模樣的女孩過來,她風騷的搭上林皓的肩,笑的露出萎縮了的肉色牙齦:“皓哥,您看看這幾個,都是最好的新人了,店裏好吃好喝養了幾個月,還沒開過封呢。”

林皓雙眼快速看向這些個稚嫩麵孔,用手指了兩個,微微頷首起身。經理恭敬的遞過房卡,從隊伍中拎出選中的女孩,小聲吼道:“快跟著皓哥走,給我機靈點!”

氣候已經冷了,可大學裏依然隨處可見穿著短裙的女學生,嬉笑的走過,樹枝光禿禿的,羞澀裸露。這幾天,夏樺都疲於奔命的找著名單上的人,畢竟有大部分人都到了退休的年齡,找起來很不容易。紀葵在昨天居然給了他簡訊,說她已回國。這個讓夏樺高興,至少她沒有斷絕兩人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