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葵也在這所高校任職,夏樺去教師室找不到她,同室的老師告訴他紀葵正在上課。問了教室號,他便直徑走了去。大的階梯教室黑圧壓的腦袋,紀葵穿著白色長體連衣裙,正在台上播放ppt,夏樺找了空當從後門偷偷摸了進去,到最近的座位坐下。大夥都在認真摘抄筆記,於是他也拿出從公司帶出來的文件,一邊看一邊不時的抬眼瞄講台上說的興致不錯的紀老師。
“這位同學,請不要看與本堂課無關的東西。”紀葵雙手環抱著教案,笑盈盈的站在夏樺麵前。似乎忘了兩人之前的尷尬。
夏樺嚇了一跳,抬頭看周圍,已經下課,隻有稀稀拉拉的少數學生留下準備上自習。
“下課了?”他不好意思的抿嘴笑,“公司的事有點多。”
“怎麼想著來聽課?剛看見你,還把我嚇了一跳。”
“來辦點事,隨便來看看你,”看看表,“到飯點了,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校食堂。”紀葵調侃的看他:“吃的習慣嗎?夏老板。”
夏樺沒回嘴應話,而是起身收拾攤在桌上的文件,突然想起什麼抬頭討好的朝她笑:“我的皮夾落在辦公室了,看來隻能去了...”
剛到食堂,夏樺就後悔了,裏麵擁擠繁雜,廉價飯菜的氣息衝入鼻腔,食物盤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三大五粗的男生擠在隊伍裏高聲喧嘩,女生們硬把吃飯變成座談會。夏樺嫌惡的走在人群裏,Giorgio Armani的白色襯衣差點被餐盤裏灑出的汁水毀掉。當夏樺拖著兩個食盒狼狽歸來,紀葵彎著眼笑他。
“吃吧。”
“小葵!”聲音從後桌傳來,孟祝凡孟教授瞄見紀葵,打招呼。一麵從褲兜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擦拭臉上的油光,一麵拿著自己的食盒挪過來。一屁股坐在了紀葵旁邊,才看見漠然的夏樺,兩人勉強寒暄。又陷入沉默。
“對了,小樺,”紀葵打破沉默,“你來學校辦什麼事?”話音落,兩個男人臉色便因為一句稱謂突變,一個因為心情極好,一個麵色一沉。
“我想拜訪一個人,聽說他曾在這裏任過教,卻沒有人認識,可能是年歲太久遠了。”夏樺答道。
“怎麼會?”紀葵覺得奇怪,“他叫什麼名字?”
“單雲逸。”“單雲逸?好像真的沒有聽說過。“她道,瞄見孟教授正黑著臉,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手機,不願得罪他,便說:“我來這的時間短,不如孟教授,”朝孟祝凡笑笑,“興許這人他知道。”
聽到喜歡的人對自己的誇獎,孟祝凡覺得自己瞬間偉大起來,連氣度都大了些,向對麵的夏樺含笑問:“你說說,或許我可以幫忙。”
單雲逸?單雲逸?孟祝凡在嘴裏反複念叨,突然用手一拍桌子:“哎呀,單雲逸!之前我怎麼就沒想起來。”
“孟教授,你知道?”“那當然,他就是我伯父啊!”
“單院長?”紀葵驚訝,“單院長不是叫單湛輝嗎?”
“小葵,這你就不知道了,也難怪,”孟看了眼夏樺,“我們認識那會都伯父都改名很久了。”他說著又摘下眼鏡用布慢慢擦,“我伯父在20多年前突然改了名字,雖然那時候我才十來歲,卻也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