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樺把任柟送回酒店就一個人出去了,向酒店租賃了一輛車,他需要散散心。

等他開車出酒店時,外麵星星點點地下雨了,冰涼的雨點打在車窗上。他打開車篷,讓雨水直接衝刷臉頰。夏樺將車開得風馳電掣,飛快行駛在少車的馬路上。

那個願望......是他18歲時來這裏寫的,那個時候的老板還不是現在這個,也許是現在這位老板的父親。

知道有這家店的存在是通過紀葵,就是在紀葵唯一一次的實習課上。他聽到她提起這家店,還有許願樹。於是在他18歲可以拿到護照的那一天,就急不可耐的飛到了開羅。

他連續兩個星期,日日呆在那裏。老板注意到他,有一天便過來和他聊天。

“你已經在這裏兩個禮拜了。”夏樺在這裏聽聞過這位老板的許多傳奇故事,比如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哪國人。他會說數十種語言,店裏有他去世界各地帶回來的明信片,比如,傳說他在美洲的某個大峽穀裏生活了一年,高價托運了一棵大樹過來,移栽到了後院。成就樂一棵許願樹。

老板意味深長的笑笑,問他是否有什麼心事?

夏樺不置可否。

“對不起,”老板立馬表示歉意,紳士的說道:“我沒有要窺探的意思。”

夏樺揮揮手說,沒事。

“需要說說嗎?”老板用深邃的藍眼睛看著這個英俊的青年。

“我喜歡一個人,我從她口裏才得知的這個地方。”夏樺開口道。

“她來過這裏嗎?”

“嗯。”夏樺應聲,“聽說這裏周日會當眾抽出幾個願望,我想知道她的。”

“你告訴過她你喜歡她嗎?”老板問。

“沒有。”

“為什麼?”

“我和她差距很大。”

“年輕人,你能聽我說一個故事嗎?”老板微笑著,臉上卻開始惆悵起來。

30年前,有一個青年男子,有一次他坐著渡輪出海辦事。渡輪中途停泊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海港,海港的喧鬧聲吵醒了正在睡覺的青年。青年走到甲板上,一麵伸展著四肢,一麵望著熱鬧的港口。

突然他望見了一個姑娘,姑娘掂著雙腳走過擁擠的路口,手裏拿著幾隻嬌嫩的花,輕快而歡樂的旋轉跳躍著。金黃的頭發散落在肩上,明亮的棕色的大眼睛發著光。

青年目不轉睛的盯著,心的花開了。他恨不得立馬衝到她跟前,向她訴說讚美,再請求她嫁給他。可是他快要走到門邊時,一個水手攔著他,讓他回去,要開船了。

青年央求著,可是船還是開了。

他覺得自己此生再也無法忘記那個姑娘。

回到家後,他對其他女孩再也沒有興趣。沒過多久,戰亂打響了,許多渡輪都被禁止出海,隻有軍艦才可以。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抑製不住對她的思念,他拋棄了很好的工作和生活,去參了軍,為此他與父母斷絕了關係,父親更是揚言要收回他的遺產繼承權,把龐大的家族財產捐出去。

青年在軍艦上做了一名水手,每當船到達一個港口,他都會去找,希望可以找到那個姑娘。就這樣過了一年,海風吹糙了青年的臉,烈陽曬黑了他的皮膚,連海鷗都仿佛對他熟識,可以毫無顧忌的琢食他手裏的小魚小蝦,但是他還是沒找到他的姑娘。

終於,有一天船停到了一個海港,他正在甲板上喂食海鷗。眼神一瞥,看到了魂牽夢繞多少年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