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愣在了那裏,直到旁邊的夥計撞了撞他,才回過神來。指著那個姑娘說:“看見了嗎?那個姑娘,總有一天我要把她娶回家。”

上天或許聽到了他誠摯的期許,上麵下達命令,讓他們在此停留兩個禮拜購買物資。

青年還高興,他要去找他的姑娘。

青年擅長樂器,為了找到她,他買來一把吉他,每日的傍晚就坐在輪船的欄杆上,彈著吉他唱歌。不久大家都知道了傍晚有一個英俊的年輕水手在唱歌,每當那時就有越來越多人圍來看熱鬧。

這個時候青年就會趁機在人群裏四處尋找。

第四天,他終於看見了她。

她還是那個嬌嫩的模樣,穿著棉布裙,大眼睛閃著光亮,隻是束起了金黃色的瀑布長發,比那時長高了一點。

青年瞪著水藍色的眼珠,目不轉睛的望著姑娘,生怕她突然又消失掉,嘴裏唱起了為她所做的情歌。姑娘感受到青年炙熱的目光,沒堅持多久就羞紅了臉跑開了。

但是之後的幾天,到了傍晚姑娘都會來聽他唱歌,然後紅著臉走掉。

一周過去了,青年鼓起勇氣在一次歌後,追上了離開的姑娘。對她大膽表白,訴說了這幾年自己的相思之情。

姑娘又驚又羞,卻沒有再跑開。

那一天,青年覺得自己戀愛了,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幸福快樂的人。

如果有閑暇時間,姑娘就帶著青年去遊玩,向他介紹各處的美景。可每一次都發現青年都對美景心不在焉。

姑娘問他是不是覺得景色不夠美麗?

青年卻說:“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最美的了,我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然後下跪求婚。

姑娘說要想一想,臉上卻洋溢著幸福。

第二日,青年被同伴叫醒,有人找他。是他的姑娘。

姑娘哭的像個淚人,就在昨天她的父母受了別一個人的禮金,要把她嫁掉。

“然後呢?”夏樺聽的認真,見老板突然不說了,急忙問道。

老板苦笑了一下,轉身去了吧台,一會拿了兩杯雞尾酒過來。

“我請你。”笑笑,抬手撫了撫額頭,“後來,青年打聽到要用十倍的禮金賠給對方,才可以解除婚約。他就冒著挨處分的危險連夜偷偷上了另一條馬上要返國的軍艦,想要回去懇求父母給他錢,要回他的姑娘。青年讓姑娘相信他,等待他。自己一定會在婚期前回來。可是.....回程時軍艦遇到了流彈,青年昏迷了一個月,才醒來。趕回去時,已經找不到她了。當地人說她在每一日都會到港口張望,直到結婚的前一天,幾乎左領右舍都聽見了她的哭聲。人們以為是她要遠嫁他鄉而舍不得父母,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是因為什麼。又有人說她出嫁那天,投了海,她的家人怕丟人舉家搬走了。即使當地人說的繪聲繪色,青年始終不相信她死了,所以他又開始了水手生活,遊曆世界,希望能夠找到她。”

“那你找到她了嗎?”夏樺已猜出了這位青年,同時18歲的靈魂也被深深觸動。

“找了幾十年了,沒找到。”老板又笑,額頭的法令紋層疊,表情頹喪和蒼老。

雨停了,夏樺也抽離出了回憶。才驚覺自己已經開了很遠,快到走去開羅地界了。

他停車苦笑,那位老板說完故事,意味深長的勸他回去。愛一個人就一定要爭取。但是,如果沒有結果千萬不要像他那樣自困折磨。

有時候,能夠放下也一種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