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滅忠魂(1 / 3)

和尚一言未完,三人便覺腳下微微震動。程玉娟變色:“地脈不穩,有人在凝聚地氣之力意圖衝破某種束縛,得趕緊阻止他。”說著手中法訣一煞,實驗室的情形再次顯現出來。

丁逸:“那趕緊去阻止他啊。”

旁邊那和尚道:“諸位不必過於擔憂,我們還有三日時光,隻要別讓那鬼王阪田發現什麼破綻,就不會大問題。”

“靠,和尚說話怎麼大喘氣,害得我們窮擔心來著。”丁逸鬆了一口氣,要知道聽剛才的那聲嘯音衝魂攝魄,真打自己一方真沒什麼底氣。

楊濟時問道:“這位大和尚,最近幾日,我這裏有兩個學生失蹤,是不是和那地方有什麼關係?”

和尚合十道:“善哉善哉。數日前,確曾有幾位年輕施人誤入魔地,貧僧等人法力有限,實在保護不住其他兩位。就連這位,若非貧僧還有些本事,隻怕也保他不住了。”

程玉娟此時感應到地脈已漸趨平靜,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但聽見和尚的言語忍不住皺眉道:“如此說來,他們真是陷在那裏了?”

和尚搖頭道:“此事我也不知,但以那阪田的殘暴性子,想必此時已經凶多吉少。”說著沉重地歎息了一聲,臉上露出悲憫的神色。

楊濟時也歎了口氣,他之所以如此歎氣一則是為了任燁和趙聰如此年輕就冤死當中,一則也是為了這些年輕人熱血沸騰,好張揚個性而來。本來年輕人哪個不是血氣方剛,飛揚跳脫的性子,可一味標新立異走到了極端如莫太衝三人這樣,就實在不應該了。漫說那地方有如此大凶險,就算沒有這些東西那也不應該輕易去探底,因為誰都說不好到底這樣的所在到底有些什麼。這樣的事近年來多有發生,自己身死命消倒也罷了,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後果,可將自己生身父母又置於何地?

過了半晌,楊濟時才沉聲問道:“和尚,那地方到底是如何形成的?當年日軍包圍學校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和尚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貧僧原本是嵩山少林的一個打雜僧人,法號一經。民國三十年,我下山為寺中采辦米糧。諸位想必也知道當時兵荒馬亂,日本人侵我國土,殺我同胞之殘暴。在集市上因為貧僧激於義憤,殺了三個當街調戲民女的日本兵,然後憑著自幼學的一些粗淺武藝,這才從縣城中殺出一條血路逃走。事後我想,佛祖雖然慈悲廣大,可也有忿怖降魔之相,那日寇殘虐之處比之妖魔鬼怪尚自凶惡七分,此時枯守寺院有何用處?所以就一咬牙參加了抗日的隊伍。”

丁逸聽到這裏,一翹大拇指:“一經大師,好樣的。”民國三十年也就是一九四一年,抗戰剛剛進入相持階段不久,全國上下正是人無分老幼,地不分南北,全民皆兵抗擊日寇的時候。這和尚能有這樣的想法,倒也是習武人的本色了。要知道在日本人占據的縣城中殺人,然後還能殺出一條血路逃走,可見武功是相當的不凡了。

程玉娟嗔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大師,那後來呢?”

一經和尚道:“後來嗎?後來我在一場戰役中被炸彈炸成重傷,因為我作戰還算有些功勞,因此上峰便送我到後方養傷。嗯,就是在這裏了,當初我養傷之餘在病房旁邊植下了一棵桂花樹,真沒想到它都長了這麼大了。”

丁逸和程玉娟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恍然的神色,當時三仙姑層偷拍過一張莫太衝的照片,內容就是莫太衝站在一棵桂花樹下麵露迷惘之色,顛倒是這和尚自己親手種下的啊。嗯,仔細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剛進校的時候大二的師兄就介紹過這棵桂花樹,說是當初一位抗日英雄所植。同學們聽了也就聽了,最多當作故事來聽,沒人把它當真過,卻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位一經和尚種下的。

這時隻聽一經和尚續道:“當時是一天黎明的時候,外邊忽然傳來槍聲,等到我們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這所學校被日寇一個聯隊重兵包圍,在校外架起了重炮病揚言如果學校裏的人不投降就轟塌了這裏。貧僧當時重傷未愈,就這麼窩囊地當了俘虜。日軍占領學校之後,每日裏就是糟蹋女學生,或者就是讓那些男學生挖掘工事,稍有敢反抗就亂刀相加。而我們這些傷員則被關在籠子裏放在烈日暴曬,不少兄弟就這麼不堪折磨死了。隨著工事修築完成,我們也被移到了地下,從此後每天都有穿著白大褂的日本軍醫來挑選傷員不知道去做什麼事,反正從來沒見他們一個人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