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同的音(1 / 2)

元盞,會議室。

一番模式化的問話結束後,許菱讓陳擁先去車上等他,自己則借口留了下來;他心事重重地看著鍾原,不說話也不動。

“有事找我?”鍾原看出了些苗頭。

許菱換了個表情:“關於林長榭的死,你怎麼看?”

昨天林長榭的自殺的消息傳到元盞,鍾原反而沒有感到是除去了自己心頭的一大難題,相反的隻覺愕然。

那麼,許菱的疑問又從何而來呢?

略想了一下,鍾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外麵都在傳他是自殺,我倒是覺得不太可能,再說,如果真的是自殺,你也不會來找我了……說吧,到底怎麼了?”

聽鍾原這麼一說,許菱幹脆直說了:“從死狀來看,的確像是自殺,而且根據屍檢報告,也確實死於窒息;但是有一點:林長榭的肝髒中檢測出丙泊酚成分。”

鍾原臉上的表情頓時凜愴了起來:“丙泊酚?外源性傷口呢?”

“頸上!”許菱不假思索,連停頓都沒有地脫口而出,略作停頓,他又說道:“所以,我懷疑——”

“不用懷疑了,就是她,沒錯!”鍾原重重地說道:“恐怕這次,又是衝我來的了!”

這次換了許菱一臉驚訝,驚訝於鍾原的篤定:“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鍾原這才把前幾日餘知予和迦同被綁架的事情大致說與許菱,包括餘知予提到的那個“夫人”;沒等許菱細想,鍾原已經起身準備往外走:“走,我帶你去那兒看看。”

鍾原帶許菱來的地方,正是位於犖軍山山腰處的那幢小木屋,隻是眼下它早已經過了一場大火,木質的結構也幾乎全部碳化成一堆青白的灰燼,似乎正用毀滅性的方式隱藏著什麼。

若不是石質的院牆與旁邊的樹林做了間隔,恐怕就連周圍的這一片鬱蔥都要付之一炬了。

鍾原無緣得見餘知予口中那位陰森森的老婦人,也無法從這一堆殘垣中找到任何線索,隻惘然地立在那裏。

回去的路上,鍾原開著車,扭頭看了一眼許菱,緩緩說道:“那個丁大亮的死,的確跟沈未無關;至少,他並不知情。”

許菱一驚,幾乎是喊了出來:“他告訴你的?——你不會是問他了吧?你?!還那麼肯定,萬一他騙你呢?”

他一直沒有放棄調查這個人,憑他的直覺,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不會,一個人聽到消息後幾秒中之內的反應最真實,何況,他根本沒有騙我的必要。”鍾原一臉的波瀾不驚。

“沒有必要?怎麼沒有必要?”

“因為就在我告訴他丁大亮的死訊之前,他已經承認當年二叔的車禍——是他策劃的。”鍾原答道。

中間的停頓,他下意識地輕輕歎了口氣,好像從心裏卸下了個十分重的擔子一般。

許菱恍然:“還真不是意外啊!那怎麼……”

他的問題沒問出口,便被鍾原用答案打斷:“dmt。”

許菱本來還在吃驚,後來居然一臉欽佩:“倒果真是個人才!”他又看了一眼一旁雲淡風輕的鍾原,最終還是把那些“追究不追究”的話吞回肚裏,重新問道:“那你帶我來這兒,是覺得……這裏跟最近的案子有什麼聯係?”

“嗯,我覺得我們之前的推斷都成立,那個‘十苓夫人’確實又出現了。”這是鍾原的結論。

許菱倒是意外地表現得更加嚴謹了些:“這個——不瞞你說,我也在懷疑,可是單憑這種相似的作案手法和知予聽到的幾句話就下判斷,會不會草率了些?”

鍾原盯著前方荒僻的小路,視線也綿延著伸向了遠處:“還記得,當時我是怎麼找到知予的嗎?”

許菱驀地記起,鍾原說過,當時打電話給他的,就是個女人!

還有最近的幾樁案子,與元盞多少都有點聯係;並且餘知予和迦同被綁架,加上林長榭的死,馮域的死——4s店的調查毫無進展,所有有可能出現問題的環節監控無一例外的都出了故障——還有當年的那場爆炸……

車內的空氣凝固了一般,靜得隻聽得見窗外“呼呼”的風聲。

對於這個女人,鍾原說不上是畏懼,倒是疑問更多一些:如果她的目標真的是自己或者元盞,那為什麼沉寂了八年才出手?還有,為什麼當初要把知予送回到自己身邊來呢?

金展元項目的進度已經接近封頂,沈未忙得有些誇張,像時刻上緊發條的玩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