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新鮮賭局(1 / 2)

蕭朗哈哈大笑,“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自是你我的母親,母親過壽,自是要多費些心思的。”

誰都能聽出他言下之意,似乎為了炫耀這一方寶貝,故出奇地大聲。連蕭勤都忍不住眉頭一皺,蕭儀更是麵色不好看。

與蕭十七點了點頭,她手端著繡品自去了。也不在小太監這邊登記造冊,似乎想親手交到皇後的手中。

“十七皇子,不知有何壽禮要奴婢代收的?”

見他們二人站在此處良久,耽誤了後麵的人,小太監忍不住輕輕提醒。

“哦……失禮。”蕭勤從袖中掏出一隻拳頭大小的錦盒,並不起眼,隻輕輕地擱在案頭,便拉著蕭朗離去。“安平郡主還在一旁等著。”他如是道。

那小太監心下疑惑,打開錦盒一看,一道七彩霞光自那盒中溢出,竟叫人魂不守舍,心神洞明。

“這是……”那小太監怔怔的,忍不住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這才小心翼翼抹了一把汗,將那隻錦盒呈給身後的管事太監。

他提筆在舌尖輕舔,刹那的七彩流光仍舊叫他心跳加速。

隻見禮單上多了一行字:十七皇子蕭勤來賀,舍利子一枚。

蕭十二漫不經心問道:“你拿了什麼做壽禮?”

蕭勤眉眼依舊含笑,清風一般:“拿不出手的小玩意,是以隻好拉著哥哥先行一步,免得被你笑話。”

這邊華顏覷了個空,壓低了聲音問道:“阿離好些了麼?”

“方才醒了,嚷著肚餓。精神比前幾日好上許多。”蕭勤答了這一句,便不願多言。

三人踏入嬋娟殿,早有宮娥將他們領入席。

蕭勤與蕭朗自是坐一桌。

華顏便分開另一桌。她心下忐忑,回頭望一眼,偏偏瞧見蕭烈遠遠地打了把折扇,衝著她微微一笑。

蕭烈本就長相秀美,此刻穿戴整齊,束發立冠,多了幾分英挺之氣,在諸位皇子中格外醒目。連幾位未出閣的女眷,都頻頻朝他看去。

華顏雖說有意親近於他,此刻卻動彈不得。她是質子,他是皇子,猶如地下與天上,兩桌隔得分外開,隻能以清淺笑意報之。

此刻圓月清輝,冰盤一般掛在中天。眾人寒暄過畢,見蕭慈與皇後素氏雙雙入席,眾座舉杯齊賀,高頌壽詞。

素氏生養了諸多子女,身型有些微微發福,麵相卻端莊慈祥,母儀天下。此刻她含笑高舉金樽,一飲而盡,空杯示下,似以言謝。

蕭慈陪飲了一杯,眼神示意文公公。隻聽文公公高聲道:“皇上與皇後娘娘大喜,命小的告知各位貴客,此刻不比朝堂,請各位隨意,不必顧忌。”

如水之夜,觥籌交錯。

早有演練好的宮娥上前獻舞,妖嬈身姿,配了皎皎明月,如花朝月夕,分外動人。早有不勝酒力的官員,醉眼朦朧,拉住一旁的宮娥欲要一親芳澤。偏偏被那宮娥靈巧避過,惹來一翻哄笑。

十四公主蕭儀乘此時獻出那幅繡品,打開一看,隻見麻姑騰雲而來,手捧壽桃,靈眸動人,鮮活非常。那隱隱藏著的一百零八個“壽”字,又讓這幅繡品別有底蘊。

皇後聽聞是諸位公主親手所繡,中間又經曆走水的坎坷,慈眸中便閃少許微光道:“辛苦十四丫頭了。這般有心,讓我怎舍得把你嫁去……”

蕭儀麵上一紅,忸怩道:“母後怎談起這等事,蕭儀不願嫁人,願此生陪伴母後與父王。”

蕭慈膝下隻有三位公主,除卻已經嫁人的十三公主鴻袖之外,便隻有十四蕭儀正當年。近來穎國的西南麵戰事頻頻,蕭慈有意與西南的申國結親。

素氏隻當她是害羞,笑過便罷,也不多說什麼。隻命人將繡品掛去自己的臥房,又道:“這繡樣我看著歡喜,針線也好,構圖也精妙,又出自女兒們之手。讓它日夜陪伴我,便像是你們承歡膝前了。”

蕭勤聽了這番話,不知為何偏偏頭,用餘光看了蕭朗一眼。

隻見他仍舊大口喝酒,咂摸著嘴,又丟了一塊牛肉大嚼,似是無動於衷。

倒是蕭烈,見他仍舊是一番粗魯舉止,麵上不快,用折扇拚命扇著風,欲扇破整桌詭異而沉悶的氣氛。

蕭勤正要飲酒,不期然一位小太監來告:“十七皇子,您的侍從匆匆來報,說是十七王府走水了……”

聲音雖低,這滿座的皇子公主們倒是隱約能聽個分明。

蕭儀訝異了一聲,轉向蕭十一道:“十一哥還未將那日放火的人捉拿歸案麼?”言下之意,分明斷定蕭勤府上的縱火案,與前次來儀閣的是同一撥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