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知道了,她們的僵局會否能夠改善。
沉默,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你的水怎麼都灑了?”秦子沫緊張的說,“那是開水,不燙嗎?”
“沒事。我去拿拖把。”他將水杯放置一邊。轉身就去洗手間拿來拖把。托完了地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秦子沫打開電視機,轉台,轉台,再轉台,心情在外太空。
宣亞霖在沙發上睡了一天,秦子沫就一直換台看著電視。那時候的他們已經到了若有話若無話可說的地步。似乎在都沒法看懂了這個人一樣,秦子沫說:“我看到蘇曖了,你昨天和她一起去哪裏了?”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問出什麼,就是很想知道,他這樣的一個人會怎麼解釋這樣的一件事情,可以很簡單亦都可以很複雜。對於蘇曖,秦子沫一直都是帶著一種模糊的態度看待她的,她不會不喜歡她倒也不會看不出她的那些心思。能夠看穿這些,秦子沫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腦袋裏麵到底裝置著怎樣的一堆漿糊。
宣亞霖說:“那你呢?”他不急於解釋和回答她,他反倒問住了她。秦子沫微微愣了愣說:“就你看到的那樣,我去小虎那裏了,他請我喝酒。”
“下次不許再喝那麼多了,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宣亞霖突然有些生氣。語氣都變得僵硬起來。
秦子沫說:“知道了。下不為例。”她打著哈哈。兩個人走到陽台上站著吹著秋天的涼風,整個人都神輕氣爽了許多。沒多久,秦子沫的臉色就變了,迅速之極,很快宣亞霖也發現了這個秘密,樓下的秦母,頂著冷風站在那輛醒目的奧迪前麵,蒼白的臉,微零亂了的頭發。夜色將她那高挑身材顯露了出來,美麗而蕭條。記憶中她是很少穿休閑裝的,記憶中秦太太都是威嚴清晰的。這一刻,怎麼就遙遠成了這樣的距與離!秦子沫不相信,不甘心自己做那麼多的事情就換來了他們一定會分道揚鑣的事實。可事實又是如此逼迫著她,怎麼不接受呢。
“小沫,她等很久,不如去看看。也許她有話。”宣亞霖想他們的關係或許可以能夠緩和一些的,因為這一家子,到底是真的想分開還是迫於難堪?他想不透,就是希望見麵,交談才可以解決問題不是嗎?
秦子沫說:“你怎麼會知道她要說的話是不是我最痛恨的話呢?亞霖,我曾經視這個家庭如命。對於現在,最好的結果,各不相見,總是會過去的,總是會好起來的。我不需要他們,我一樣活得很像樣不是嗎?”
宣亞霖說:“你可不可以不那麼偏激的去看待他們?她是你母親,她為了等你見你在寒風裏麵站了一夜。你的心被什麼給侵蝕了?”
秦子沫說:“是,她就是對與錯的裁判?是,她站在那裏一會我就大發慈心的說:‘噢,我最親愛的媽媽,你多麼不容易,你害死了我的哥哥,你看看你把我們家都弄成什麼樣了。我的好媽媽,你看看,我最愛的爸爸,最愛的哥哥,他們都到哪裏去了?我的心的確是被魔鬼給侵蝕了,那樣最好,也算我的心還能控製,至少我現在不是拿著一把刀站在這裏的。”
宣亞霖說:“不可理喻,秦子沫,我怎麼就不知道你就在你自己的死胡同裏麵死和活都出不來呢?算了,我沒心情和你吵架。”
心煩意亂的兩個人悻悻的不在言語。秦子沫也知道自己似乎過分了點,人在不理智的時候,什麼話都會說吧。
良久,秦子沫說:“她不會上來的。其實她若是上來了,我還是覺得她會是一個好母親,宣亞霖,我介意的不多,就是這一點。你大概不會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