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閣閣主,名為聽畫,青丘白狐帝君。七年前,不知所蹤。”他麵容平靜,瞥見說書人一僵,再問道:“說書的,你方才承認了是閣主,那麼你又叫什麼名字?”
青丘帝君,白狐聽畫。
亦男亦女,姿容豔麗。
不隻是說書人僵住,扶蘇也微微一愣。
青丘的狐仙美貌在九天也是聞名的。即便是一隻尚在修行的小狐狸,也必然是天真靈動,楚楚可憐,更何況是青丘的帝君!
他終日在長生殿裏不諳世事,卻也知道那白狐聽畫,乃是六界少有的絕色,亦男亦女,豔麗到令金烏失色。
然再度聽到這名字,卻並非是從其他仙人閑聊中偶然聽得的熟悉感,而是他仿佛和這人接觸過……他眉角微蹙,總覺得“聽畫”這名字熟悉得很。
“你是誰?”
說書人定定地盯著柳止生,抬手攔住身邊躁動的白荼。
“你又是誰?”
柳止生開口卻是反問。原本眉目溫潤的說書人眼神驀地劃過銳利,眯眼在柳止生同扶蘇之間來來回回瞥過幾眼。
“你二人,並非凡人。”
他掃了一眼雖一身素淨白衫卻仍掩不住豔麗的扶蘇,語氣篤定。
完全被蒙在鼓裏聽得雲裏霧裏的紫衣青年聽聞這一句,警覺地將手搭在了腰間。
感覺到那青年的劍又有出鞘之意,柳止生清冷的眸子一掀:“方才在客棧,有狐妖傷人。恰好在你身邊那隻被我驅趕出房門之後。”
聞言,紫衣青年手一頓。說書人一愣,隨即看向白荼。白荼卻皺緊了眉頭,沉聲喝道:“胡言亂語!我怎會傷害凡人!”
“正是在傷者身上發現了狐妖的毛發,我二人才得以找到這裏。”
“一派胡言,我從未行凶也絕不會行凶!”
“你一隻狐妖,許久沒吸食過精氣又被我所傷,恰巧周邊又有人,若非你還有誰?”
柳止生的語氣冷淡,卻顯得格外咄咄逼人。
白荼一時間反駁不得,隻得握拳,沉了麵色:“我說不是便不是!我便是餓死也不會靠吸食人的精氣而活!”
柳止生不置可否,卻長眉一挑,那清冷的臉上出現這樣的神色,任誰都能看出裏麵的諷刺來。
“不是你,那十有八九就是白狐聽畫了。”
他有意咬住話頭,於是話題又被冷淡地繞回“青丘聽畫”上去。知曉他在激他二人,說書人眸色一沉卻很快斂去神色,抬手示意白荼冷靜。
“前閣主確實是聽畫。不過他已經如你所說的,於七年前便消失了。”他說著,收起了先前憤然的神色,恢複了先前的沉靜儒雅,反倒在椅上坐下,提壺倒了杯溫茶。“我代他守著閣樓,隻是個說書的並無姓名,也不敢當閣主的名聲。方才那符火也已經試探過我了,怎麼,書生你還不信麼?”
柳止生並未接話,扶蘇卻眯眼,定定地看著說書人。藍衫人眉目清秀溫潤,和豔麗一分也不沾邊,舉手投足比起帝君來倒不如說與書生更像。更何況他確實是肉體凡胎。
然聽畫這名,確實眼熟得很,他定然在哪兒看過……
“青丘聽畫,我想起來了,”扶蘇忽的眉一皺:“七年前,我斷過他的紅線。”
說書人驀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