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那個調蠻公主自己!東挑西揀了半天卻來搶我們瑤池妹妹的意中人,我們這妹妹也真命苦。”

“唉……人家是皇帝的女兒,平常求還求不到呢。一個金元寶就這麼砸下來了,自然有得一番歡喜了。”

暮帆聽出了言下之意,她隱隱也察覺到南宮黛和壤駟屏之間的齟齬。原本江南四大世家,平起平坐,平地裏壤駟家族和皇家結了親,那是任何人都要眼紅的,想必以後朝廷中、江湖中都要仰仗壤駟家族了。這是任何一大家族都最不願看到的事實。徒地,她像是聞到一股腥風血雨之氣,不禁打了個冷顫,抬眼望去南宮黛也是一張驚恐的表情。

起轎回府前,夏侯暮帆拉著南宮黛說:“這以後怕少不了又要打打殺殺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們到底隻是世家子弟,在江南呼風喚雨,來了個公主就要打破頭。”

“男人們少不得為了那些事爭個你死我活。”

“是啊,也許單於斂暮正躲在哪個角落裏等著看我們自相殘殺呢!”

暮帆一陣哆嗦,“這深更半夜的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怪嚇人的。說也奇怪,這人就像消失了。雖說傳言很多,可我都有種預感,那些事都和她沒什麼關係,她興許是去了更遠的地方了。”

南宮黛笑道:“暮帆妹妹的心好,再惡的人你都往最好的地方去想。說來也奇怪,我也有這種感覺,大概是同為女子,心理都是差不多的。即使她從西溪潭爬出來,到底還是一個有愛有恨的女子,她越恨,也是因為當初情之所重。暮帆妹妹,其實我倒是有些羨慕她的,我不怕你見怪的告訴你這些話。她比我們這些世家子弟都勇敢的多,她想要的就說出來,不想做的事誰也強求不了她。如果今天他們單於家還在,公主要是搶了她意中人,就算皇帝要殺她,她也敢闖進皇宮跟皇帝老子理論……而不是在棉被裏哭……”她向那邊晃動的燭光望了一眼,“我們都做不到這點的。”

“但她的命比我們苦,不是麼?”

“往後的事,誰敢說誰比誰過得好?真要是如我們料想的那樣,這以後我們幾個姐妹也勢必反目。”

“好姐姐,你別在說了!我心裏亂得不行,就是景況再糟糕我也不希望我們姐妹幾個反目,就是像壤駟屏現在這樣我也寧願相信她真的是無暇分身。黛姐姐,你上轎吧,今天我們說的我不會對任何人說,到明天就都忘了吧。”

坐在轎裏的南宮黛念叨起了那句她母親常說的話,“每個人都有一個命,誰也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