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城突然中風,住進了醫院的加護病房。
是夜,淩晨三點鍾。
阮以甜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她摸索到書桌的抽屜,一層層拉出,翻閱裏麵的每一份文件,經過仔細的翻找後,她依然一無所獲。
突然,門口傳來細碎的響聲。
以甜環顧四周,視線落到窗戶厚厚的帷幔上,似乎是不錯的藏身處。
幾乎在門把手被轉開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鑽進了窗簾後麵。
她一抬眼間,借著朦朧的月色,對上了一雙幽若潭水的眸,那雙眼仿佛攫取了天上的星光,熠熠閃耀,卻又深不見底。
因為意外,她的呼吸一緊,腰身下意識朝後靠。夏彥青迅速地攬住她的腰,同時手捂住她的嘴。
原來,他比她先一步進來。那麼……
以甜心思複雜,卻很快從剛才的驚訝中鎮定下來。如果他倆現在都躲在窗簾後,那現在走進書房的人是?
想到當下的情境,以甜不由覺得莞爾。這時,夏彥青也鬆開了捂住她唇的手,兩人安靜對視一眼,很快錯開目光,一起傾聽室內的動靜。
果然,抽屜翻動的聲音。可是,這人顯然很有耐心,仔仔細細地翻找了一通,過了很久,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以甜始終保持相同的姿勢,隻覺得腿酸眼花。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夏彥青,夏天的氣溫,雖然室內有冷氣,但是兩個大活人這麼貼著,熱出她一身汗,心裏開始有些躁氣。
反正大家都是家賊,都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麵對麵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幹嘛要躲躲藏藏活受罪。
想到這裏,以甜仰臉朝夏彥青比出個拜拜的口型,腳朝前邁了一步,坦然走了出去。
而當以甜走出來時,台燈啪地一聲亮了,夏彥白坐在椅子上,雙腿架在書桌上,一臉悠閑,似乎正在等候她。
“我還在想,你到底能忍多久?”夏彥白彎唇,笑容蕩漾。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巧遇二公子,真是幸會幸會。”
以甜點頭打招呼,準備隨意掰弄過去。
“等一等。”
當以甜朝門邊走去時,夏彥白很快跳下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阮以甜的視線挪到他擱在她光滑裸臂上的鹹豬手,隨後上移,看向他一臉調戲意味濃厚。
“你是嫌我給你的攻擊,還不足以讓你進醫院陪你老爹嗎?”
“甜甜,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心口不一呢。”夏彥白朝她欺近。
阮以甜剛抬手準備揍人,就被他抓住雙手手腕反剪在身後,她欲弓起膝蓋,卻被他用力推到牆壁上貼著,雙腿被他的腿壓製。
夏彥白的身高優勢讓她這次交手有些吃虧,他將她壓在牆上,眼神居高臨下地射來,唇角的笑容有些輕佻。
形勢對她有些不利,阮以甜的視線若有似無挪向窗口。
“怎麼?”夏彥白說話間,桃花眼中閃著曖昧的光,唇朝她靠近。
在他唇貼上來的那一刻,她偏頭躲過。
“夏二少,這樣不好吧?”阮以甜側臉,語氣疏離。
“喔?甜甜,為何你願意親夏彥青,卻屢次三番拒絕我呢?你真是不太公平呢。”夏彥白的語氣帶著些微埋怨。
“莫非……”夏彥白眼睛一亮,似乎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你們住在一個屋簷下這幾年,怎麼會沒產生感情呢,嗬嗬。”他輕笑出聲,態度很是輕慢。
阮以甜轉頭看向他。
“我喜歡誰,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一個是我兄長,一個是我名義上的母親,多有意思的豪門秘辛呀。”
“所以,你的結論是?”
“你說我要是把這條新聞爆料給八卦周刊?”
“無憑無據,你請隨意。”阮以甜冷笑。
“沒證據,可以製造出些證據。”夏彥白的唇落在她的側臉上,烙下一枚吻。
“晚安吻~祝你做個好夢,我的寶貝。”
說完這些,夏彥白鬆開了對她的鉗製,隨後抬起腿,有些漫不經心地走了出去。
他的腳步聲在走廊消失後,夏彥青從窗簾後走了出來。
以甜攤開雙手,給了他一記頗為無奈的表情。
“你都看到了,現在你不會再懷疑我勾引他了吧,夏大少。”
夏彥青沒有說話,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她。
“我們合作。”他如是說。
“噢,我有什麼好處?”以甜抱臂,閑涼地打量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