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甜抵達夏彥白報的地址,是家酒店。
站在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門口,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按理說,夏彥白昨天雖然搬出了夏宅,但是還不至於要住酒店的地步,暴利的房地產行業是夏氏的支柱產業,據她所知,夏家幾兄弟名下都有多套別墅和公寓,就算每間金屋藏一嬌,一個月也可以不重樣。
那麼,夏彥白就是在這裏尋歡問柳了。對於這個事實,以甜並不意外,可是,他既然在忙活,還約她在這裏見麵,是想幹什麼?
她包裏手機短信提示音正好響起。(寶貝,我在709號房間。)
一貫的輕佻語氣,但此時以甜長了個心眼,並沒有上樓,而是在大堂的咖啡吧坐下點了壺茶,不緊不慢回了他一條短信。
(我不上去了,在大堂等你。)
過了幾分鍾,短信才回過來。(喔?那你恐怕要等上好一陣子了。)
以甜看著短信不由冷笑,回了條。(沒關係,你慢慢忙。)
隨即她便把手機撂下,拿起本咖啡吧提供的雜誌看起來。
說來也巧,她手上的這本財經雜誌正好有一篇文章細數了如今商界的一些青年才俊。
當指間停頓在刊登著傅祁南照片的那一頁時,一些零碎的畫麵出現在以甜腦海裏。
其實那天泡溫泉的時候,她雖然精神狀態不濟,但是,跌倒那刻是傅祁南抱著她,她還是知道的。甚至於他抱著她時起的生理反應,她也察覺到了。
所以說,那天夏彥青的怒氣,她也不算完全無辜。隻是,傅祁南的定力竟然比她預料的差。她本以為從他的花名史來看,他應該是接近於柳下惠的類型。
想到那個正在這家酒店某個房間辛勤耕作的花花公子,以甜不由冷笑一聲,哼,男人。
以甜的視線凝結在雜誌彩頁上那個倚著漆木會議桌,一身黑色修身西裝,白襯衫係著黑色絲質領帶,笑容矜持文雅的男人臉上。
以甜的手指習慣性地弓起,靠著唇瓣摸了下下巴。
傅氏的公子、夏彥青的好友,她心裏暗自盤算著,傅祁南……我要不要利用你一下呢?
“唷……我還以為你看著哪個男人的照片在發花癡啊,原來是傅祁南~怎麼,看上他了?”
她手中的雜誌突然間被人從背後抽走,夏彥白性感張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在以甜對麵的座位落了座,夏彥白支著胳膊,斜挑著眼尾看她。
他的淺灰色襯衫隻扣了幾顆扣子,下擺很不整齊地隨意掖了一角在麻質五分褲裏,發梢有些淩亂,看起來似乎剛從床上爬起,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慵懶恣意的媚態。
“他人長得帥,溫柔又能幹,我是女人,看上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以甜綻開甜美的笑容,不無隨意地回答道。
“嗬嗬,真想知道溫穆許聽到這話是什麼反應,他為你這個女人現在可是刀山火海,你倒是見異思遷的很勤快。”夏彥白笑眯眯地看著她,眸裏卻泛著冷意。
嗬,你倒是主動提起。
毫無預兆地,以甜電光火石間身體赫然前傾,手臂越過茶幾一把揪住夏彥白的衣領。
“你把他拖下水,到底想幹什麼?!”她冷著臉,沉聲問道,像變了個人似的,殺氣騰騰。
“我們倆赴湯蹈火,當然是救公主你出火海呀~”夏彥白對以甜的動作視若無睹,任由她抓著他的衣領。
然後,他的眼睛慢悠悠朝四周晃了一圈。
“不過,甜甜,你要是想對我霸王硬上弓隨時歡迎,但這裏畢竟大庭廣眾的,太性急可不好~”
以甜咬著唇,怒瞪著他,心裏恨不得一巴掌抓爛他的臉,但是她清楚,要是她真的對他動手,那就不是上雜誌那麼簡單了。
“你到底想怎樣,就算我欠你一次,你不要把溫穆許牽扯進來可以嗎?”以甜鬆開手,聲音柔和下來。
“喔?我沒有聽錯吧,甜甜,你是在求我嗎?”夏彥白很賤地掏了掏耳朵。
“能不能再說一遍,說你求我。”他雙手捧著下巴,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以甜看不出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眼下的情勢她正被他牢牢控製,因為他準確地抓住了她的一根軟肋。
“你讓穆許參與進來,不是為了逼夏彥青,其實是為了逼我對嗎?”她試探道。
“嗬嗬……”夏彥白笑而不語。
她了解,溫穆許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利用和輕易煽動的人,一定是他對他說了什麼,準確掌握到了他的心態,這個歹毒的混蛋。以甜控製著想將眼前這家夥暴揍一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