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這麼強嗎?姐姐,我們怎麼回東國?”

“殺了傾離祀,或者被傾離祀送回。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怎麼才能殺了傾離祀?”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直接找到傾離祀是冒險之舉,我們需要殺掉靈力高強的人來提升自身靈力。我們可以先打敗她的部下朱、堇、藍以削弱她的力量,那時我們的靈力將大幅提升,對抗她的勝算雖然不大,但至少我們不會占弱勢。”

“她的部下在哪?”

“抱歉,我完全占不到關於他們更多的情況,我試圖更深地破解星象,但星的軌道馬上恢複如初。看來我們隻能耐心的等待他們的出現。畢竟敵暗我明,所以我建議晚上休息最好有人守夜。我占到不遠處有一座玻璃城,最多四天就可以到達。”

“現在已經是午夜了,我們是趕路還是休息?”寒祈召喚出獨角天馬問她。

“這個世界的時間和東國不同,我們在東國時是早晨,而這個世界已經是午夜,所以我們沒有疲倦之意。我們連夜趕路,直到明天傍晚,這樣可以提早到達那座玻璃城。”

明轍善醫藥,明瞳、寒祈善攻擊,淩弦善古術,亭顏善咒術,她善占卜術、暗黑術,但她沒有把握可以殺死傾離祀,也許他們是在送死。

寒祈把自己的雪狐披風披在她身上,把她抱上馬,牽著馬走在最前方。

森林仿佛不是玻璃的,而是冰砌成的。以她現在的體質根本不能適應這麼低的溫度,寒祈真的是個細心的人。她帶著如泉般湧入心中的溫暖,小心地指引著玻璃城的方向。

她撐到了第二夜。玻璃森林晚上冷如冰窖,正午似火神降臨,她一直暈暈沉沉地俯在馬背上,半睜著眼看自己的汗水似雨地流淌。

顛簸了一天,她感到身體如鉛般沉重,卻又真切地感覺到玻璃徹骨的寒冷。她倚著一棵玻璃合歡睡著了。但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依然會不自主地咳嗽,咳出一小攤淡紫色的血液,玻璃映著她蒼白的麵龐。

寒祈一驚,他沒想到她會如此纖弱,正常人可以忍受的劣境卻隨時可能使她喪命。他召喚出獨角天馬,馬順從地俯臥在光滑的地麵上。他攙扶著她,在馬身邊坐下,把她輕輕攬在懷裏。她緊緊地攥著寒祈的衣袖,嗅著他身上溫馨的暗香,像個嬰兒般單純地入夢。

寒祈的心像是滲出了透明的血,隻有自己才能感覺得到。她瘦削的身體微微地顫抖,時而輕咳幾聲,都讓他心痛不已,他甚至開始恨亭依,那個被她殺死的亭依……

之後的兩夜亦是如此,在寒祈懷中安眠,螢火蟲紛亂地飛舞,停留在她微藍的白發上棲息片刻。星光穿過玻璃的樹梢,像被打碎的鏡子,一片片地撒落下來,斑駁了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