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來你精神還挺足。”蘇以歸笑了笑,將手鬆開:“皇城裏新出了一位神醫,醫術高明,我在他那兒學了一招半式,就怕著你什麼時候又犯那咳疾。”
“學會了?”林月見問道?
“哪有那麼容易?”蘇以歸搖搖頭,卻又眼帶笑意:“不過我在他那裏求了一副方子,一會兒讓人抓了藥給你熬著。”
“苦嗎?”
“你喝完藥師傅可以給你備兩碗清水。”
“師傅!”林月見扭著蘇以歸的胳膊撒嬌道,“師傅不能這樣。你不在我身邊,李家這些人逼我喝藥可凶了!要不這樣,師傅,你帶我回家,回家了我就乖乖吃藥養病。”
蘇以歸靜靜推開林月見的手:“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和李君同之間的約定了。”
“月見才不要管什麼約定!那約定是師傅和李公子訂的,我都沒有同意,算什麼約定?師傅,月見願望不多的,但求此生能常伴師傅左右,還望師傅成全!”
蘇以歸將手中包裹遞給林月見:“我花重金為你買來的禮物,你要不要看一看?”
手中觸感柔軟,林月見正想將包裹打開,蘇以歸卻又變了卦,先一步製住了她的動作,“回去以後一個人好好看。”
“好,師傅說回去看就回去看!”林月見站起身來,拖著蘇以歸就要往門外走。卻不料正起身,便看見李君同的身影黯然。他身上還穿著官袍,很明顯是剛從衙門裏頭趕了過來。
“以歸回來了?”李君同抿了抿唇,勉強擠出了一個笑用作招呼。
蘇以歸點頭:“剛到片刻。”又看了看林月見:“月見的身子好像不是很好,我那裏有幾味偏方,你看要不要派個人跟我一起去把方子取過來?”
“也好。”李君同答道,用眼神指了個家丁跟過去。
“不必勞煩李公子了。”林月見甜甜一笑:“小女子已在貴府叨擾了一月有餘,現如今師傅已經回來了,月見沒有理由再待下去。李公子,謝謝這一個月的照料!”
“月見?”蘇以歸語帶遲疑,眼角餘光卻看著李君同。
“罷了,罷了。以歸,你便帶著月見回去吧。”李君同脫下頭上的官帽,一絲不亂的頭發顯得格外規整。
“君同……”蘇以歸的遲疑換成了歉疚。
“左右她在我這裏也過得不快活。”李君同卻是淡淡的,背過身向臥房走去,還對著身後的仆人叮囑道:“去燒一盆熱水來,今兒在府衙裏頭太忙了,累出一身汗來。”
“師傅走吧!”林月見拍了拍蘇以歸的肩膀,見他不為所動,便撅起了嘴:“怎麼師傅?你還真打算將我送給李公子不成?你也看見了,他自己讓我走的,我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呀!”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蘇以歸喃喃念道。
也許真是多年的相看照料讓蘇以歸對付林月見的弱症時顯得得心應手,一副藥下去,林月見的身體已經好很多。隻是在蘇以歸不曾注意的時候,林月見往往會將那一碗湯藥給灑了。是以她的病雖有所好轉,卻久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