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的同時,他還很是無恥。一開始明明說敬仰本神君的膽識所以要跟本神君單打獨鬥,到最後被本神君打敗了擦了擦嘴角:“這個女人不一般,弟兄們一起上!”
我:“……”
總之是壯烈的一戰,不計其數的各種妖魔的圍攻讓本神君實在難以應對。好在就在我快要被打得動用真元的時候,梵央飄飄黑發飄飄紫衣把我帶出了困境。
說來慚愧,繼承了父神三分之一神力的明明是我,但每一次瀟灑出塵、風度翩翩吸引六界姑娘們目光的孩子,永遠是梵央。而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身陷囹圄狼狽不堪。
好吧,其實本神君身心都很正常,也不想吸引姑娘們的眼光。
身後是魔族的追兵,我懶得回頭看,隻惋惜父神留下的神劍軒轅如今斷成了兩截。孟澤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繞過我站在身後:“神君快快離開,小仙為神君斷後!”
一道金光閃過,孟澤身前立起一麵直達天際的高牆。梵央笑笑,將我整個兒抱在懷裏:“保護青璃神君的重責,還落不到你頭上。”
這話說得張狂霸氣,我臉微微一紅,又覺得梵央的言語對一個小仙君來說未免有些直白殘忍。於是把軒轅劍遞給孟澤:“你來得正好,將這軒轅劍交與你父君吧!如今劍斷成了兩截,隻怕不好修理。”
孟澤木訥訥接過軒轅劍,撫摸著劍身上的古樸花紋:“上古神劍也會斷了,這是……神君所為麼?”
我單手順了順鬢發:“祁玉和卿堯,的確算是神君。”
梵央邁步,“得不到的便毀滅,魔族的性子,小仙君還沒摸清?”
軒轅劍是仙帝留給仙界的聖物,魔族之人用不得。祁玉頭腦靈活,自然明白物不他用的道理。
我因在搶奪軒轅劍的戰事中損耗了太多元氣,也算是重傷,修為損耗了大半。梵央把我安置在了十二天,設了道連我都打不開的結界。我本來笑他多慮,他卻一本正經道:“我不把你好好關著,你會靜得下心來好好養傷?”
我相信梵央會把一切都處理好,也就樂得自在。誰知兩天後竟聽見院子裏的花草樹木低低私語,說是梵央拿著軒轅劍與卿堯大戰,被卿堯使暗招打敗了,身受重傷,危在旦夕。
我原本並不信精靈們的妄言,然而一個時辰後有人捧著斷成兩截的軒轅劍從院子前經過,我便有些惶惶。再去感受那結界,好像真要比一開始薄了許多。
又在院子裏頭坐立不安了一個多時辰,我終於熬不住了,用盡全力衝破了結界。強行衝破結界的後果是震了元神,並未養好的舊傷也一並複發。我擦幹淨嘴角血跡,捂著傷口走了幾步路,仙帝便出現在了眼前。
再然後,我便被帶到了祭劍池邊。
眼前是鐵水翻湧的池子,池子邊上放著一把劍,看那劍的紋飾字符,是神劍軒轅沒錯。灼熱氣息撲麵而來,火焰跳躍著,輕易就把我身上用天蠶王絲織就的衣角給烤焦了。
圍著我的是仙界有名有望的元老人物,而圍著這些元老的,是他們帶來組成陣法的七七四十九名小仙者。
仙帝在我麵前晃了好一會兒,見我實在沒有毅然決然跳下鑄劍池的勇氣,絮絮叨叨開了口:“青璃神君,你受父神血肉浸潤而生,遵守父神下達的使命護佑了六界千千萬萬年,六界蒼生會永遠銘記你的恩德。”
仙帝果然老奸巨猾,說話都這麼委婉,明明隻是希望我痛痛快快就死,卻偏要扯上六界蒼生和責任使命這麼厚重的話題。 作為父神神力的繼承者,我的確應該為六界安危而浴血奮戰。可是現在,戰場都沒有上就讓我以身祭劍,是個什麼情況?
於是略略向後退了幾步,我正色道:“守衛六界乃是職責所在,諸位無需掛念。不過現在魔神卿堯已經打到了六重天,你們不全力迎敵,反而趁著本神君深受重傷之際,把本神君攜至此處,有何用意?”
火舌席卷,雙腳被烤得生疼,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對上一雙清清亮亮的眸子,那眸子的主人玄青衣衫,一張臉蒼白到沒有分毫血色:“青璃神君。”
那道溫潤的聲音有幹渴的意味:“青璃神君,仙界傾危,能以一己之力保六界安寧的人,天上地下,隻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