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到我身邊(1 / 2)

握住長槍的手心滿是汗水, 她對上他驕傲的眼神,一咬牙便提了槍紮進正與止桑纏鬥的晉軍身上。那晉軍下意識握住從身後貫穿到前胸的槍,他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明鄉:“王……王後?”

明鄉把長槍拔出來,溫熱血液迸濺到身上也不理會。那晉軍軟軟倒下,止桑與她遙遙相望,她牽了牽唇角:“我終於明白了,止桑。”

止桑跨過那晉軍的屍身,拖著明鄉便要下樓。底下桓常張弓瞄準止桑,弦緊繃著,羽箭似乎隨時都可能飛出去。止桑也瞧見了桓常的動作,然而他隻是冷冷一笑,大力將明鄉拽了下去,去時囑咐身邊一個副將:“這裏就交給你了。”

那副將神色肅穆領了命。而城牆底下,桓常的弓,終究沒有拉開。

明鄉不知道止桑要帶自己倒哪兒去,她掙紮著要他把手鬆開。止桑卻眉頭深鎖,他頓腳瞥了她一眼,眼中無盡陰寒:“別鬧了好麼?”

她被他這一瞥唬住,掙紮的力度小了很多,卻還是倔強道:“我哪裏胡鬧了,作為一個將軍,在敵軍攻城時不好好守城,你才是胡鬧。”

止桑回頭,目光鎖在她臉上,良久,他伸手擦她臉上的血跡。然而血跡已經凝固了,怎麼擦也擦不幹淨,反讓明鄉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朱唇微啟,正要叫他住手。不料止桑低頭,用火熱柔軟的唇,將她要說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不遠處還有廝殺聲飄來,明鄉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撬開她的唇,幾近狂熱的吸吮舔呧。他並未用手禁錮她的身體,於是明鄉偏過頭,苦澀道:“止桑。”

止桑麵色仍舊沉靜,他奪過她手裏的長槍扔了:“保家衛國是男兒的事,與你何幹?你隻要做個笑容幹淨的女兒就好。走吧,遠兒在雙棠居等你。”他眼裏含著笑:“不論你以後是回到他身邊還是與他再不相見,都要過得開開心心的。我會保護你,如果保護不了,我就保佑你。”

“我不會走的。“明鄉固執:”我答應過父王,會守著魯國的江山。即便是死,也要為魯國而死。”

“那你是想要手上再沾幾條人命?”止桑微有怒意:“明鄉,帶著遠兒走,帶著他過幹幹淨淨的日子。今日魯國必亡,你們若能逃出生天,也算是給魯國留下了希望,你懂嗎?”

旁邊有人牽了馬出來,止桑把明鄉推上馬,朝她遙遙一笑:“多想再看你跳一支舞,可惜你很多年不再跳舞。再見了,我的公主。”

言罷,他義無返顧的轉身,回到了城牆上。

雙棠居裏遠兒守著兩個大包袱,明鄉和思琴提著包袱便走。遠兒卻迷糊:“姑姑,我們為什麼要走?院子裏的石榴花就要開了啊,你不是說等這石榴開了花,就為遠兒畫像嗎?”

明鄉微微一笑,心裏漲漲的痛:“因為有一個地方的花開得比這裏的要好。”

王都外的地方都被晉軍掌握了,要想順利離開,他們不得不喬裝打扮。因為成群結隊過於引人注目,明鄉便把一行十二人分成兩隊,約定去楚國離城相會。然而即便分兵,他們也沒能逃出多遠。

逃離王都的第三天,明鄉在一個小鎮的茶館裏被抓。保護她的五個人,盡數送了命。

她的夫君將她抱上馬車,迫不及待地送上一個吻。他的吻霸道而纏綿,似乎殺意騰騰。他按住她的後腦,另一隻手不安分地覆上她的柔軟。他在她耳畔喃喃:“明鄉,我很想你。”

隻這一句話,明鄉瞬間便落了淚。她身子往上挪了挪,閉眼道:“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但我,做不到繼續陪在你身邊。

“你很想我?”桓常狡黠一笑:“那你在城牆上的義憤填膺都是騙人的麼。許久不見,你倒是會撒謊了。”

明鄉咬住他的唇:“現在你信了麼?”

桓常搖搖頭:“還不夠。”他解開她的襟帶,素色衣衫下的肌膚潔白細膩,他覆了上去,待兩人合而為一,惹得明鄉低低一聲嚶嚀,他方粲然笑開:“這樣才夠。”

他並未將她送去魯王宮,待馬車停下,他掀開車簾,入眼是寬廣湖麵。他抱著她,踩著暗樁上了湖心島。明鄉心裏百味雜陳,卻隻無力地靠在他肩上。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的神色晦明不定:“江諾會一直陪在明鄉身邊,無論此生抑或來世。”

隻有江諾,才會生生世世陪在明鄉身邊呢。明鄉笑了笑,她明白自己是真心喜歡抱著自己的這個人,不管他是誰,她都喜歡他。可他既然亡了她的國,她便不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