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裏四分五岔的,一周黑漆漆的全靠摸索,路麵也是凹凸不平,白螺本就體力不支,又帶著驚慌失神的靜兒,舉步更為艱難,“靜兒,你看前麵有光。”
前方微弱的光線折射到這裏,到達洞中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和靜兒一起逃離這裏的準備。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會讓靜兒離開這裏的。
“姐姐,我好累。”靜兒虛弱道,眼睛迷迷糊糊的睜不大開。
“靜兒別睡,快了,我們很快就自由了。”白螺語氣興奮的鼓勵道,希望可以激起靜兒的意誌。
“自由。”看著前麵微弱的光線,洋洋灑灑的光芒,那是希望!是自由!
“這裏的岔口太多了況且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往那個方向去。”簡付道,精力似是耗盡了,靠著洞上的石壁,稍做休息。
女使沒有回答,靜下來的空氣隻有一陣陣的喘息聲,和水滴落的聲音。
“水聲。”女使忽然道,“她們沒有任何照亮的東西,四周漆黑一片,一定忽隨著水源的聲音走。”她大可放棄她們讓其自生自滅的,她也清楚的知道,即使她們逃了出去,中了蠱毒沒有解藥,也是必死無疑。
“誰……”耳邊傳來類似於某種輕微的摩擦聲,令簡付不覺的警惕起來。肩旁出其不意的打來一掌,簡付極快的反應,避開了襲擊。兩人身形如閃電,一擊一回,簡付明顯敗下了陣,卻仍在強撐。直到一枚藍色的珠子,突然襲擊而來,那人手快的接住,幽藍的光打在他俊郎的麵容上。
“西冧。”女使這才認出。
西冧將珠子拋還給她,自己一路閉目聽著水源找來,而簡付他也並沒有見過,若不是女使及時的認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藥長老算好你們到來的時候,讓我們來接應你們,正好碰到了雪崩,見你們到這洞中便一路追隨而來。”他一趕來就見到了懸掛在空中的靜兒,而雪崩也隨即發生。即使知道一個失足就會跌落崖底,仍然一股勁的迎著雪崩而去尋人,身後的人急迫的叫喚,耳邊能聽到的隻有風聲。看了四周冷聲道,“其他人呢?”
女使自是知道他指的誰:“
路上走散了,我們現在也正在跟著水源尋找她們。”
西冧沒有再做停留,幾步的功夫就消失在前方的岔口。
“原來他就是西冧。”方才的交手已經可看出他內力的深厚和招式的緊密,若不是那顆珠子,此時自己也不可能這樣安然的說話了,“怪不得教主這般重用,果然不容小覷。”
“那又怎樣。”女使看著前方,“一旦他有了軟肋,再是銅錢鐵臂,也會潰不成軍。”
越接近光線,腳步也不覺的越來越快,腳上的路也不看清,極短的路程,幾步踉蹌險些摔倒。
靜兒也似乎有了動力,步伐明顯的歡騰起來。
推開洞口吹落的枯藤,滿眼的白雪,寒風呼嘯在耳旁,峭壁的腳下依然是萬丈深淵。
是自己太傻了,怎麼可能逃的掉,在這樣的地方,還連累了靜兒。
“沒關係的姐姐,我們會逃出去的,這次不行還有下去。”感覺到白螺眼中的失望和愧疚,靜兒反而安慰起她了。
“對,終會離開的。”天空的雪越來越大,頭頂一大塊冰雪砸落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靜兒,嘴邊的小心還未說出,一把將靜兒推開,而自己卻在冰塊的推力下,隨著一起墜落深淵。
“姐姐。”聲音穿過洞口悠長悠長的,靜兒匍匐在崖邊,眼前隻有雪霧,什麼都看不清。
“白螺呢?”西冧是在聽到呼聲後,一路而來。
靜兒愣了下,看著麵前的人,不免的歡喜,“西冧。”想著方才冒死救自己的白螺,“姐姐……姐姐掉下去了。”
還沒反應來,西冧已經踏這崖壁上凸起的冰塊下去了。看的靜兒膽戰驚心,在這看不到邊際的峽穀,人實在是太渺小,身形沒一會就雪霧中,耳邊隻有呼呼風聲。
“西冧。”靜兒惶恐不安的叫喚。
“別叫了,再引起雪崩誰也救不了她們。”簡付也趕了過來。
“以西冧的身手她們不會有事的。”女使道,但看著深不見底的峽穀,她再相信西冧的武功,還是少不了擔心,畢竟風雲無常,說變就變。
“呆在這也很危險,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簡付道,他已經無法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連能否順利到達魔宮他也不能擔保了 。
“我不走,我要在這等姐姐。”靜兒看著深淵,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隻望著能看到那一襲白衣,無恙的出現在她麵前。
一向溫和的簡付也不禁有了怒氣,剛還未發作,女使一掌打在她的後腦勺,對身邊的簡付道,“帶上。”
白螺在慌忙中抓住了崖邊的一顆橫長開的雪鬆,鬆針上的雪嘩嘩的落了下來,驚的鳥巢的中的雉鶉四處亂飛,最後停歇在她的手旁邊,警惕的看著她。